第十一章 (1 / 2)
凌晨两点半,室内静悄悄。
严磊已经熟睡,杏遥轻轻下床去,怕吵醒他,她没有关卧室门。
客厅窗前有她布置的一方小书桌,杏遥打开台灯坐下,铺开一张纸,她从笔筒里拿出一支中性笔开始写。
戚校平安。
戚校平安。
戚校平安。
……
伤口还没有完全好,握不紧笔杆,用不上力,字迹好丑,又丑又疼。
很紧张,人生中第一次这么紧张,知道自己在做错的事,还知道不能让丈夫发现。
不能让严磊发现代表这是他不喜欢的事,杏遥突然产生一股莫名的愉悦感,因为做了丈夫不喜欢的事而发自内心感到开心。
不光要写,她还把梳头的方镜朝向了卧室门口。
是的,她在深夜做丈夫会生气的事,她还使用诡计做掩饰。
“没关系,咱们换个医院治疗。”
“杏儿一定愿意收养可怜的孩子吧?”
……
丈夫的话冒出来,杏遥感到一股无名火自心头烧起。
是啊,也知道孤儿杏遥可怜,都知道啊。
她低下头认认真真一笔一画写下戚校平安,每写一遍,心里对严磊的愤怒就熄灭一点。
第十一章
整整一百遍戚校平安,她拍下来发彩信给他,此时是凌晨三点一刻,戚校没回复。
杏遥把纸对折夹进桌上的一本书里,她去卫生间上厕所,刚坐在马桶上,电话响了,杏遥都没看清号码就关了静音。
她竖起耳朵看门口,确定反锁了才接了电话。
是他。
“写到现在?”他问,他那边像是在外面,嗓音带着醉意。
杏遥脑子里想的是“严磊在睡觉谁给他开车呢?”
杏遥很小声说了句睡不着,意思是她睡不着无聊所以写一写不是特意熬到半夜爬起来躲着丈夫写。
可她的声音小到自己都没听到,何况戚校。
他笑了一声:“你是哑巴么?”
“不是。”
“嗯。”
对面传开抖纸张的声音,他说:“抱歉。忘了你的手还没好。”
杏遥心跳到不像话,慌乱之下,她说:“不疼。”
戚校的声音突然很近,像在她耳边说。
“你是不怕疼。”
他那日的判词再度浮现,杏遥呼吸急促,想挂电话了。
“你猜我从哪出来?”他突然问。
杏遥正在咬头发,听到问题她摇了摇头,摇完才意识到应该说话。
“你是在摇头么?你知道我看不到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