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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竟让朝堂上不少大人们都暗地里升起了招女婿的心思。

说起招女婿,每一年科考结束以后,及第的年轻考生们都是大人们争抢的女婿对象。

其实刘卓与孙书文的条件也已是人中龙凤,但论起皮相来,那还是探花郎更胜一筹。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找个好看些的女婿,自己看着也更加舒服。

晋文帝的目光也落在了陆秋成的身上。虽然早就对他有一定的了解,也知道陆秋成有一副好皮相。但真的见到本人的时候,晋文帝还是被他的模样惊了一下。

也并非是因为他五官长的如何精致,而是陆秋成这人的气质比他想象中还正,双目十分清透干净,一看就是个正直纯净之人!

晋文帝阅人无数,最是欣赏纯臣。又思及陆秋成第二日写的那一篇策论,句句发自肺腑,心中对他就更加欣赏了!

晋晏王爷此时也正看向陆秋成,觉得对方这高大英俊的形象倒是与自己心目中细雨斜风先生的形象十分吻合。

只是不知为何,他心中却又隐隐升起一股违和的感觉。

陆秋成的气质,实在不太像写出好几部话本子的细雨斜风先生。

从细雨斜风先生的故事看来,他应当是个胸中有成算之人,而不是面前这个一脸耿直的愣头青!

不过他也看过陆秋成的策论,知道他是个心系百姓疾苦之人,这一点倒是与细雨斜风先生十分一致!

因此晋晏王爷也未做过多猜想,便认定了面前这探花郎便是大名鼎鼎的细雨斜风先生,自己墨香阁的摇钱树!

晋文帝面见了诸位考生之后,便开始一一给他们授官。

新科进士们一般会被分配从九品到从六品之间的官职。像三鼎甲的三位一般都会被编入翰林院做个编修,主修文史记录,升迁极快,不得罪人也没什么风险。

剩下的考生里,二甲的则大多留在京中,做一个七、八品的国子监主薄、给侍郎等。

三甲的则外放到各州县,做个七品县令。若是分到富县还好,分到了穷县,便可能数年也做不出一点功绩,一辈子也无法升迁了!

晋文帝先从状元开始,给孙书文和刘卓两人,分别授予了正七品翰林院编修的官职。

然到了陆秋成的时候,却没有让他与孙书文与刘卓一样入翰林院,而是赐了个从七品的察院侍御史的官职。

要知道这察院侍御史与编修不同,可不是什么轻省的差事!

朝中一般五品以下官员未经传召无需天天上朝,像翰林院编修这种,只需要在翰林院做事就行。

但察院侍御史虽只有从七品,但却需要天天上朝,而且负责的还是监督朝臣的差事,格外得罪人。

若是发现高品级的官员犯错,侍御史可以越级弹劾他们。等干上两年,官位升上去了,还会被派去全国各地监督考核各地的地方官……

几年下来,侍御史就算是身居高位也是四面树敌,还需要时时警醒自身,免得被仇人反参一本,晚节不保……

听到晋文帝给陆秋成赐了个察院侍御史的官职,晋晏王爷也是吃了一惊。

他原本以为陆秋成会顺理成章的进翰林院,一路顺利升迁,没想到晋文帝却亲自给他设了个巨大的屏障!

待下朝以后,晋晏王爷留了下来,对晋文帝说道:“皇兄你怎么让陆秋成去做了侍御史?他本就草根出身,又已成婚,身后没有得力的倚靠。刚入仕途,便即将他至于御史台这样的地方,起点岂不是比同期的状元与榜眼低了一截?”

晋文帝看他一眼,笑笑道:“他没有倚靠?他背后的倚靠那么大,是你看不见。”

晋晏王爷一愣,过了一会儿才看着晋文帝道:“皇兄……你是故意的?”

“察院是最锻炼人的地方。”晋文帝不紧不慢的说道:“况且你之前不是对我说过,他在府城口碑很好,一言一行都十分规正。”

“再加上他草根出身,又已成婚,说明之后也很难被任何势力拉拢,更是得天独厚。御史台是最适合他的地方,我也需要这样一个纯臣,能直言进谏,帮我监督这些朝臣。这侍御史的官职,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更合适呢?”

晋晏王爷无言以对,晋文帝是正确的。从朝堂的角度来看,把陆秋成放在御史台这个地方,是最合适不过的。

只是侍御史这个职位十分辛苦,靠弹劾别人升迁,怕是要把这朝中的众臣给得罪个遍了!

李枫也被分配到了从七品的官职,且运气很好的是司谏的职位。

司谏虽然官位不大,但负责给宫中选拔人才,中间的油水很大,是个肥差。

李枫与几位家世不显的人才都被分配到了这里,自然也是晋文帝特意的。反而是那些大家世族的子弟们被分到了一些国子监主簿等清闲的官职上。

从大殿中出来后,新进的进士们便找到自己将要去的部门的主官,与他们交谈。

陆秋成的领导是御史中丞胡启明,出了名的为人严苛又不苟言笑。

陆秋成同其他同期一样,与这位胡大人打了个招呼。胡大人却一脸严肃的摸了摸胡子说道:“身为侍御史,应当谨言慎行。你不过才刚入仕,便学着旁人巧言令色,想要讨好我这个上级了么?我是不会因此放松对你的监督的!”

陆秋成:“……”

自己不过是打了个招呼而已……

还没来得及上任,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这个上级似乎很不好相处……

此次所有新进的进士们都是在宫中留用了午膳以后再出来的。

一甲头三名有官差护送, 穿着红袍骑着大马,敲锣打鼓的被送回各自住处。

林晓寒昨晚见有考生被放了出来,又见陆秋成没有回家, 便知他已经中了。

之后他又差人去府城学生居住的客栈里打听了陆秋成的名次, 知道了是探花以后,便提前就预备了庆祝用的炮竹,又让仆役去采购了一些红绸, 将紫宴街的宅子门口简单装饰了起来。一大早的,又让邵娘子去京里找个酒楼打包一些茶点。

邵娘子自是去了最为知名的醉玉楼, 要了香酥乳鸽、桂花酥茶、乳酪甜点等各色精美点心打包回府。

护送陆秋成的车马刚走到巷子入口, 林晓寒就让人把家门口的炮竹点了。

鞭炮响起, 噼里啪啦的好生热闹, 便连周边居住的人家也好奇的派了下人过来打探。

林晓寒也早就准备了茶水点心、铜板和碎银子等零碎打赏,来一个赏一个。

一时间, 附近过来凑热闹的各家婆子小厮不少, 将门口能并行两辆马车的街道都堵去了一半。

自搬到这紫宴街后, 林晓寒深居简出,附近的官宦家眷不知他们是何来历, 从来没有人上门来拜访过。

今日听说这家出了一个探花郎, 便也有脸生的邻居家眷携礼过来拜访了。

林晓寒早就有所准备, 十分热情的把人请入府中招待。

待陆秋成的车马进门后,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新进的探花郎住在紫宴街上,便又有许多人从远处过来恭贺。

这些人大多都是比陆秋成品级低的小官或是与他同期的考生。陆秋成根本也不认识几个,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招待。

好在林晓寒是个会来事的, 府中的下人又得用。

来来往往的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人, 直到过了酉时才再没有人登门了……

“真是富在深山有远亲啊,明日估计还要来一批!”林晓寒让下人们闭了府门, 才长叹了一口气对陆秋成说道。

陆秋成在宫中考了三日,今日才刚刚出来,刚又莫名应酬了一下午,累的两眼发直。

他靠坐在椅子上对林晓寒说道:“我假笑了一下午,脸都酸了。这比我在村里下地耕田还辛苦,到底还要来几日啊?”

林晓寒闻言哈哈大笑道:“再有两日也差不多了。你不是下个月后才上任么?后面再好好休息几日,我陪你好好逛逛这京城。”

朝庭为了让外地来的考生能够顺利安顿下来,会特地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做准备。

大多数外地考生会先回家报喜,之后再收拾行礼来京城置办住处。

这其中自是要花许多时间,若是家里特别远的,还可以另外再多批一个月的假。

然陆秋成家中人口简单,也不准备回去。于是只给家中去了信,剩下的时间便都是闲的,只需要在家中休息便可以了。

陆秋成闻言点点头,此时才算是放松了下来。

他褪去红袍,与林晓寒两人简单吃了顿。之后两人洗了澡,才回到房中。

躺在床上,两人是干柴烈火,好一顿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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