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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同样身着大红喜袍的男人行至身前。

  站定两息,他抬袖躬身,一贯平淡的嗓音徐徐响起:“请娘子却扇。”

  玉娇垂了垂睫,顺从放下掩面的团扇,而后盈盈起身,回礼:“妾请郎君安。”

  “玉娘请起。”

  身前的男人伸手,隔袖扶住她的腕:“今日,辛苦你了。”

  腕间的热意灼灼传来,玉娇脸颊也随之发烫。

  他是正人君子,两人一直发乎情止乎礼,先前他扶她上马,也只是短暂托举一下,很快就收回手。

  极少像现在这样……握着不放。

  “郎君在外酬客才辛苦。”她盯着红色裙摆,一动不敢动。

  直到腕间那只修长的手松开,她才觉得呼吸通畅。

  裴瑕转身,取了合卺酒回来,见她还站着:“不坐?”

  玉娇啊了声,下意识抬眼。

  这才看清男人今日的模样。

  脸还是那张英俊的脸,只是他平日常穿的浅色长袍,换做大红色绣祥云暗纹深衣,腰系黑色革带,悬香囊、玉佩、并紫结缨。乌发束髻,戴簪花乌纱高冠,这身鲜亮明媚的打扮,衬得男人冷白脸庞愈发如玉,又多了几分从未见过的秾丽好颜色。

  这样的裴瑕,真真是郎绝独艳,世无其二

  玉娇一时看怔了,脑中空白,唯剩心跳如鼓。

  这就是她要厮守一生的夫君么……

  心尖忽的生出一丝从未有过又难以言喻的情愫。

  “玉娘?”

  裴瑕唤回她的思绪,与她同坐床沿,递上那錾缠枝石榴纹的金杯:“饮下这杯合卺酒,日后你我便是夫妻了。”

  玉娇粉面羞红,接过那杯酒:“好。”

  金杯相碰,双双饮下杯中酒。

  裴瑕接过她手中空杯,起身放回桌边,再次转身,发现玉娇仍在看他。

  他眉头轻折,缓步过去:“还想喝?”

  玉娇微愣,红着脸:“不…不想了……”

  裴瑕淡淡嗯了声,再看她染着酡红的娇丽脸庞,也不知是酒水作用,亦或想起昨夜翻过的那两页《房中术》,喉头忽的有些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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