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禁廷_分节阅读_第99节(2 / 2)

  江菱看着李伯宗的目光忽然变得直愣愣,绷着声音,“你昨天是特地去等着的是不是?你就是为了见她一面是不是?”

  视线中,竟然看到她的丈夫神情愣愣的失神了许久,似乎没想过她会这样问。

  失神过后,才恢复正常否定。

  江菱脸色彻底皲裂了,如此不同寻常的反应,证明她心中的猜测落实。

  陛下身边那个连梨,还真就是她这丈夫曾经那个妻子连梨。

  难怪他刚刚特地让她小声,难怪曾经从来没见他囔过的名字,上午极度疲乏之下他竟是梦中唤出了声。

  那人就是连梨,那个被李伯宗休弃过的连梨。江菱脑袋要炸了,脾气也要炸了。

  她死死瞪着李伯宗,“是她,就是她对不对?父亲的事是她害的是不是?江家现在如此,也都是因为她是不是?”

  李伯宗绷着脸,“不是。”

  江菱愤怒,“你还骗我!”

  心中已经笃定,她没有猜错。

  她咬紧了牙,呵呵,她不会放过她的。姓连的害她是不是?那她一定要让她尝尝一样的滋味!她嫁过人,早非清白之身却还瞒着天子哄骗宠爱,她要揭发她!

  没有一个男人受的了自己的女人竟然曾经嫁过人,还是个不堪且被休弃的人,只凭这点她就能让她被打入冷宫!

  她给她等着!江菱气势冲冲的冲出去。

  李伯宗眼疾手快拉住她,“你要干什么!”

  江菱恶狠狠,“我要让她死!”

  李伯宗心想她真是疯了,她这一去连梨会不会死他不知道,但江家把这样的丑事暴露了,死的绝对会是江家。

  这也是他从认出连梨起,就一直瞒着江家人的原因。死死拉住她,不让她去。

  江菱怒了,“李伯宗你给我放开!”

  李伯宗:“你还想江家雪上加霜不成?”

  江菱冷冷一笑,完全不在乎了。江家已经如此,还能更糟?

  极力挣着,怒视李伯宗,“松开!”

  李伯宗怎么会松,死死压着,“你冷静一点!”

  江菱咬牙,好,好他个李伯宗。不松是吧?她深深吸一口气,停下动作,“行了,松开,我不去。”

  李伯宗不放心,仍是不松。

  江菱气死,她压着怒气,暂且先忍着,她就不信他还能时时都拉着她!

  ……

  这夜,猎场牢狱中关了许多的人,除了已成死局的江虔,被削职除官的袁诩,还有协同江虔袁诩一起谋害李辽的其他几人。当初他们舍弃李辽这颗棋子给李遂设局,如今全都被押了进来。

  众人脸色无一不颓败。

  与此同时,崔厉跟前摆着一封最新奏书。猎场十几日来,因为吏部尚书一位,蠢蠢欲动的人颇多,其中远远不只江虔在其中搞小动作,还有其他几人也在暗中推波助澜。

  这些人现在都在他的名单上,这也是他从最开始没有马上收拾江虔的原因,因为他在等着江虔几人把暗地里的人一条条都牵扯出来,然后一网打尽。只要有人最先出手了,事后其他人肯定都会忍不住。

  他静静看着这几个名字,又仔细看了看他们的官历。

  最终,写了个手书让应恂继续拿人,这些都是他要拿了的蛀虫。

  之后,又看向另一边名单,这些人也是因为最近营地里的氛围弄了小动作的,可他们只是小打小闹,用的也是正经路子,不像江虔,他是真威风啊,杀同僚,搭袁诩,甚至还打起他后院的主意。

  那个沈欣……崔厉哼一声,那日应恂去刑部牢中说的那一句,是他吩咐过的,因为从第一眼看见她就明白了她背后之人的心思,他索性也就顺势而为,看看他还会使多少手段,又胆大包天会做到什么程度。

  倒没想到,江虔还真是暗地里什么都做,才经袁诩之手间接收买的李辽,转瞬就两人联合一起把他弄死了。

  他们给马下药的时候他手下人报了上来,但李辽本就是该死之人,贪污,构陷,瞒上之事一样没少干,被他们杀了到也省的他再让刑部去抓,便也任由他们狗咬狗。而江虔袁诩接连几招使下来未遇任何阻挠,越发胸有成足,他们的手开始神的更长了,甚至慢慢把主意打到了他帷帐的内侍全福身上来,不过全福那奴才是个忠心的,前脚刚被二人隐晦拉拢,后脚就告到他跟前了。

  这救了那奴才一命,若全福那时瞒而不报,他会在事后让暗卫把他处置了。好在全福没蠢到与江虔为伍,第一时间把事情报上来,在那之后,他便琢磨着开始收网了。

  此时,目光又落在另一个名单上,这是他心中权衡过,认为可当吏部尚书的人选。这些人都是身正,又颇有几分本事的朝中官员。

  看了一会儿,纸张烧成灰烬。他回寝帐,走向连梨。

第60章

  翌日, 八月十九。

  旧案翻查,证据确凿,江虔袁诩正午时分于牢中斩首, 以儆效尤。

  江菱得到消息时当场痴呆,父亲已经死了,身首异处。而接下来还有更加打击她的事,她的丈夫因为被父亲牵连现在甚至连未入流的官员也当不了了,他直接被削除了功名。

  之前她好歹还有点希望, 以为总算李伯宗还在朝中,来日江家总有翻身之机, 现在……江菱摇摇欲坠, 当场晕了过去。她接受不了家里就这么颓败了,更接受不了来日回京,她忽然就变成什么也不是了……她怎么接受的了?!

  江菱连在昏晕之时, 都死死皱着眉。而眉头皱着皱着,时间一过, 等她再醒已是接近傍晚的时候了。她颓丧睁着眼,脸色极差。

  慢慢的,她看了看四周。床边不远处坐着李伯宗,他眼神不知在盯哪,似乎在出神。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