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去与留65（2 / 2）

为什么突然要去云门？翠芳的年龄不是还差吗？她的家里不是住了云门的弟子吗？为什么她还要偷偷摸摸地跑出去？</p>

难道说——她家里不同意？</p>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原谅我不能帮你一一解答。我这次要出远门，一个是历练，一个是进入云门。你如果想的话，我们可以一起。”</p>

“翠芳，你才刚刚十二岁。”阿飞有些难以置信。对然他知道翠芳的心智成熟于同龄人，但是一个还扎着冲天辫的丫头说要出远门历练，还是一件十分滑稽和危险的事。</p>

“他根骨太差了。”锦衣少年突然补了一句。</p>

“我根骨也没好到哪里去。”翠芳反驳道，“不也还是破了你的毒吗？”</p>

锦衣少年哑然，有点恼怒地偏过了头。</p>

翠芳看向阿飞，伸出手：“你如果和我一起去，我会让人帮你照看你娘的。经过历练，去到云门，采下真正能治好你娘的病的仙草，带着本事回来。”</p>

如果这不是梦，谁会想到一个半大的丫头会说出这种话。</p>

如果云池在场，可能会来一句，你这是在传销。</p>

阿飞下意识觉得她疯了，但当他看到锦衣少年时，他又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握了握兜里的东西。</p>

“是他承诺会帮你吗？”</p>

翠芳一愣，倒没想过他会问这句话，一时没回答上来。</p>

“翠芳，想想我们是什么身份，像这种大富大贵的人怎么可能会真心帮我们，他们图的是什么。”阿飞毫不掩饰地说道。</p>

锦衣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p>

“不是你想的那样，”翠芳无奈道，“也没指望他会帮我到那种程度。”给自己下了差点死的毒药，还想抢走白狼王的幼崽，如果不是有交换的筹码，对方怎么可能会帮她。</p>

何况墨门和云门向来不交好。</p>

锦衣少年倒是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她，开口道：“其实，凭你解毒的天分，去云门倒是可惜了。你如果来墨门，我会考虑栽培你成为我的‘继子’。”</p>

“多谢你的好意。”翠芳果断拒绝。那感觉，就像是对手的徒弟和你说，我要做你师傅那样，可太荒诞了。</p>

锦衣少年冷哼一声：“人也等到了，该问的都问了，要走了吗？”</p>

阿飞听得一头雾水，但听到这个“走”字，还是顿了一下。</p>

“翠芳，别做糊涂事……”</p>

翠芳拍了拍他的肩，冲他笑了笑。</p>

“放心，我自有分寸。”</p>

阿飞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但当看到锦衣少年从怀里取出一只毫笔，仅在空中画了几笔，一个人高的漩涡就出现时，话就堵在了喉咙。</p>

翠芳看了看那个漩涡，确定好了之后，回头。</p>

“你确定不走吗？”</p>

“……”</p>

阿飞看着她，却没有说话。</p>

“阿飞，多多保重，记得参加云门选拔。”</p>

当发尖消失在漩涡中，阿飞还是一动不动。</p>

锦衣少年看了他一眼，也走进了漩涡之中。</p>

旋涡消失，仿佛没有人来过。</p>

不远处，传来大娘的怒骂声。</p>

阿飞一下跌坐在地上。</p>

一种深深的无力让他把头埋在了臂弯里。</p>

那是超出说书、超出苹果，甚至超出这个村庄的存在。</p>

可他，无论是哪种结局，都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