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31（1 / 2）
农道气运环绕樊子周身，如龙盘旋，蔚为壮观！
宋承平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道韵的浩瀚。他从书中见修行，可飞天，可遁地，能搬山，能填海，可他从未想到过道如龙。
浩荡的大道气息已经充斥满了第九层，见龙在野，农道长龙已经不甘困于此，欲向九天。
而通往第八层的楼梯便是它唯一的途径。
因为这是登天塔。
巨龙沿着四壁越转越快，蓄力待发，终于一头撞向那通往第八层的无形屏障。
大道有灵，不外如是。
但那屏障并未被这惊人一撞给破开，反将龙首震裂，撒下斑驳金光。巨龙仰首怒号，再撞一次，依然未破，龙首裂隙再张几分。
宋承平不安地看向樊子。
“大道艰难，农道更艰难。你看它煌煌威武，却不晓得，它与儒道、剑道比，只是周身一鳞。建道已经大不易，成道何其险。唉……”樊子最后一声长叹里，有对人间无限眷恋，若能不离，谁愿弃之。
“小子，我很喜欢你说的那个禾下乘凉梦。”
彼时，农道龙首上的裂隙已宽如人腰，樊子目光下移，视线犹如穿越了千年，看到一个少年躺在人高的禾苗下，捧着一株稻穗，那稻穗，像玉米似的，又大又饱，还沉！
“圣者随时而行，贤者应事而变；智者无为而治，达者顺天而生。老师的弟子中，就数我最愚笨，不圣不贤，不智不达，小子，你说我这算什么呢？”
听得这句话，宋承平的身体猛然颤抖起来，只见樊子从腿脚开始，竟也慢慢化作金光，如萤火归巢，又似小溪入海，一点点，一点点融入龙首裂隙中。
“我早已身死，只是一缕残念留在塔中，留教后人。今日能开道河，足慰平生了。”
“先……先生是勇者！勇者逆天而行。”宋承平躬身一拜，如是说。
“呵呵，好，有你这句话，虽死无憾了。”
声音落下，宋承平似有所感抬头去看时，半空中哪里还有樊子虚影，刹那间，泪如雨下。
“心忧天下，敢为人先。谢先生教诲。”
宋承平一把抹去眼泪，一字一步，字字伴随龙吟，步步紧跟龙行，到了最后，已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完全融入龙首之中，紧握拳头，带着所有不甘，跟着巨龙一齐撞去。
“咚！”
宋承平撞在屏障上，屏障并没有因为他的加入而破碎。
“咚！”
“咚！”
“咚！”
……
连续撞了十几下，宋承平只听“咔”的一声，左肩那陡然传来一阵剧痛，就耷拉了下去，整条手臂无力垂在身侧。 闷哼了一声，宋承平只换了一下姿势，将右边身子对准屏障，再次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