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63（2 / 2）

一旦被砸中，非死即残。

“当年王国和韩遂围攻陈仓八十日，算起来如今也八十日了。”

“昔日北匈奴围攻疏勒，耿恭坚守疏勒数月，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今我等有何可惧！”

“破敌指日可待！”

刘协相信，韩遂一方肯定到了强弩之末的程度了。

“陛下，我有敌情禀报。”杨修说道：“韩遂借口赴宴杀死了十几名羌人首领，合并了他们的人马。”

“哦，果然狠辣。”刘协点头。

看来韩遂本人盘踞凉州十余年，在羌人中也很有威望。

不然他一杀死羌人首领，那些部落的人马就该造反了，要知道，在部落中，血亲复仇很常见。

“明日朕登上城头，看一下敌情。”刘协道。

“陛下一定要小心。”杨修担忧道，坚持刘协身披两甲。

“不用，朕一身素装即可。”

翌日。

刘协登上城墙，在八十多日的战斗中，城墙修修补补，残破不堪，但基础的防御功能还是在的。

凑巧的是，韩遂正绕城走马，寻找陈仓城墙的破绽。

“喂，城下的可是韩遂？”杨修大声喊道，自然是出于刘协的授意。

韩遂抬头。

他见到城墙上两个年轻人站着，其中一人龙行虎步，气宇轩昂，心中已经了然，这必是皇帝刘协。

“你尽管过来，朕以祖宗之名保证，绝不暗箭伤你。”刘协道。

韩遂点头，驱马来到了城下。

“韩约。”刘协直接叫了韩遂的本名，韩遂本韩约，字文约。

韩遂心中一震，十年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叫他的原名，他造反后，被汉朝悬赏通缉，改名韩遂。

“你本凉州从事，也有盛名，当年被北宫伯玉等人胁迫入伙，后来为何执迷不悟，执意反汉？”刘协问道。

韩遂默然。

“假如你迷途知返，朕可以考虑赦免你的。”刘协道。

“我……”韩遂长叹一声，眼眶中似是也有泪花，道：“当年尚且能改过自新，如今罪孽深重，不能再投降了。”

三军寂静，无论韩遂的随从，还是城上之人，皆是默然。

“金城之战后，世间就再也没有韩约，只有韩遂了。”

韩遂长叹一声，最终，他与刘协详述了一遍陈年旧事，道：“盖勋斥责我，傅燮因我而死，我已经没脸回汉朝了。”

他本人也是凉州名士，早期被人赞誉，后来却被人嫌弃。

以至于想造反的阎忠（曾怂恿平定黄巾的皇甫嵩造反）都不愿担任首领，和他合作，愤恨而死。

这样的落差自然让韩遂无法接受。

刘协沉吟片刻，并未谈及军旅，而是谈起了凉州往事。

韩遂说起昔日之事，如金城太守陈懿，汉阳太守傅燮之事，不由感触，诚如他所言，的确罪孽深重。

而他军营中，昔日的陇西太守李参、酒泉太守黄衍，见天子在城墙上，内心皆是羞愧万分，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