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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时荔先摸了一把试试手气,出来破碎的水晶,她盯着看了半晌,这才卖了。

能卖五金币!

她瞬间又高兴起来,还不错,这比种地收益高。

可惜每天只能挖一次,要不然她能啥事不干,就蹲着矿洞挖。

将游戏关上,她闭上眼睛就睡了。

等她睡醒,尚未起身,便听见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佟时荔披着衣裳起身,就见外面下着雨,而胤禛穿着木屐,在前面跌跌撞撞地走,身后几个小太监举着伞,努力不叫他淋雨。

“胤禛。”她打开窗子探头喊。

“贵额娘!”胤禛闻言,啾啾啾地走过来,昂着白生生的小脸,软声道:“您醒辣!想你了。”

佟时荔手伸出窗子摸摸他小脸:“淋雨冷不冷?淋雨喝点姜汤,仔细病了。”

胤禛伸出小肉手:“捉雨!”

佟时荔:……

捉得很好,下次别捉了。

“快进来。”她板起脸。

胤禛见她神色不对,立马不闹了,连忙进屋,昂着小脑袋,奶唧唧道:“贵额娘不气不气哦,胤禛乖乖。”

佟时荔拿出锦帕擦他脑门上的雨,皱着眉头道:“想玩?”

“嗯。”胤禛依赖地握住她一根手指。

“那你穿上油衣。”佟时荔叫书录拿油衣给他穿。

宫中供主子使用的油衣多为丝绸或绢涂上桐油制成,和后世的雨衣没什么分别。

佟时荔还当古代只有伞和蓑衣。她学过‘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还学过‘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还有就是三月烟雨下,执着青竹伞的江南美人。

油衣,出乎她意料。

“奴婢记得还有一件荷兰进贡的羽缎,雪白的料子极漂亮,懿贵主可要拿出来穿?”

书录拿着库房钥匙,和书茉一起起身。

“不必了,本宫不出门。”

佟时荔摇头。

雨天光线不好,灰蒙蒙的,她索性不看书了,叫人拿着纸笔过来。

她决定奋发一把,她要练大字。

原主是有功底在的,她练了片刻,便觉得手熟了,看着那娟秀的字体,不住点头。

当没人拦的时候,胤禛在雨中玩了会儿,便自己回来了。

“贵额娘,喝水。”他捧着茶盏,乖乖地奉上。

佟时荔摸摸他微凉的小手,叫书录把姜茶拿来喂给他喝。

胤禛觑着她的神色,见她对他可怜兮兮的示弱视而不见,便捧着茶盏喝完了。

“辣。”

“不好喝。”

他惨兮兮地蹲在门口,望着门外的雨。

佟时荔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古代医疗条件太差,一杯姜茶罢了。但她还是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杏仁糖。

甜滋滋的糖果入口,胤禛顿时呲着小米牙笑起来:“贵额娘真好,最爱贵额娘。”

佟时荔眉眼柔和地摸摸他,轻声道:“去玩吧。”

刚说着,就见门外走过来两道熟悉的身影,一大一小打着伞走过来。

“臣妾给万岁爷请安。”

“懿贵妃娘娘安。”

互相见礼过,佟时荔迎着康熙和胤礽进内室。

康熙大马金刀地坐在书桌前,看着她练的大字,而胤礽挨着她站,好像离得近些,就能舒服些一样。

“你这字……”康熙皱眉。

他要求的标准很高。

想起她下午在乾清宫时难过的样子,话风转了个弯:“极有风骨。”

胤礽闻言沉默,汗阿玛你评判儿臣字迹时,可不曾如此宽容。

“这个小乌龟?”康熙拿起宣纸,背面的印记就藏不住了。

佟时荔望天。

幸好没把小乌龟署名,她就是拿来骂康熙的。

“是胤禛。”她说。

柿子当然要捡软的捏。

胤禛:嘎?我吗.jpg

他看看小乌龟又看看自己,拿出最后的倔强:“贵额娘喜欢小乌龟吗?”

佟时荔满脸深沉地点头:“喜欢。”

此刻挚爱,下一秒不好说。

胤禛狐疑地看着她,出于对贵额娘的信任,还是乖乖点头:“嗯。”

康熙看着他傻呆呆的模样,实在不忍直视。

“今日雨凉,晚间吃热腾腾的锅子,你们可有什么想吃的?”佟时荔问。

两人摇头,对膳食毫无要求。

佟时荔无语,她不行,她得吃自己想吃的东西才觉得快乐。

很快锅子就架起来了,里面炖煮着羊排,汤汁奶白,咕嘟咕嘟地冒泡。

“喷香。”胤礽给予肯定。

几人围着桌子坐下,一旁的布膳太监连忙上前伺候,胤禛捧着自己的小碗,特别乖。

“胤禛是不是长高了?”康熙问。

佟时荔闻言点头。

“臣妾瞧不出他长,就叫人拿出上个月刚做的裤子,比着露脚踝了,才确认他长了。”

胤礽努力地挺起胸膛,快夸夸孤,孤也在长。

“保成长肉了,小脸没有那种瘦削的感觉。”佟时荔轻笑。

胤礽顿时舒服了。

几人吃着热腾腾的锅子,佟时荔和康熙喝着小酒,而胤礽和胤禛喝着酸梅汤。

两小只刚放下筷子,就被康熙拎着扔出去。

胤礽抿着唇瓣,牵住还想回去的胤禛,低声道:“走吧。”

贵额娘难得见汗阿玛一回,不能叫孩子打扰。他隐约懂这些。

室内一时只剩下两人,佟时荔斜倚在软榻上,把玩着康熙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取下来戴在自己手上,欣赏那绝美玉质,再给他戴回去。

康熙另一只大掌便摩挲着她柔软温热的脸颊肉。

“朕见你在御花园挖了片荒地,种得什么?”

“夏季常见的菜蔬都有,豆角、茄子、番茄、胡瓜、丝瓜、南瓜……”

佟时荔掰着他的指头数。

游戏里面不用看季节就能种,现实中还是要顾着季节的。

就像她种的小麦,种的时候刚开春,如今长势正好,若再推迟月余,便不成了。

“你这样醉心农桑,朕很高兴。”康熙的拇指,不自觉地去揉她粉嫩水润的唇瓣。

佟时荔抱着他胳膊,摸了摸那结实的肌肉。

古代人好像更倾向于打熬筋骨,人瞧着精瘦,但捏起来是瓷实的,很硬。

并不会像健美先生一样,鼓鼓囊囊的全是肌肉。

康熙的眸色瞬间深起来,说出来的话,也带出几分压抑的暗哑。

“皇庄也规划好了,有机会带你去看看。”他温声道。

佟时荔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她又捏了捏他的胳膊。

康熙顺势,胳膊发力,揽住她细细的腰肢。

待两人胡闹过,已经是夜半时分,佟时荔躺在软榻上,翘着脚在自己的小本本上狠狠地记了康熙一笔。

越不叫他使劲他越使劲。

康熙瞥了她的小本本一眼后,直接将她捞起来,抱着去洗漱。

“乖,要洗干净。”

佟时荔幽幽地瞥他一眼。

等收拾好后,她躺在床上,接着写她的记仇小本本。

康熙满脸凝重:“这小本子,你记得收好,若是遗落,后果不堪设想。”

那里面的他,混不似人。

佟时荔把小本本和炭笔放回床头暗格,闭上眼睛装睡。

两人一同睡去。

隔日,她起身后,先是捏捏在隔间玩九连环的胤禛,这才换衣洗漱,由着书录、书茉给她拾掇。

“今日要去慈宁宫请安。”书录禀报。

那代表着六宫妃嫔也要来给她请安,怪不得天刚蒙蒙亮就把她叫起来。

她现在对请安流程也很熟悉,大家先是凑在一处互相夸夸,从发饰夸到肌肤,再到衣裳,等夸过瘾了,刚好她出场,再请安行礼,闲聊几句,带着往慈宁宫去。

太皇太后心情好了,就传召她们进去闲聊几句,若是心情不佳,就说有事,让她们回去。

她们就在门口福身行抚鬓礼,再各自散了。

佟时荔不爱为难后妃,只要不犯到她脸上,她就当看不见。

现在宫里头都是经年的老人,要么就像德嫔这样的新宠,虽有子嗣傍身,但家世不显,平日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同在高位,佟时荔突然明白康熙为什么会宠爱包衣旗妃嫔,因为不用担心前朝后宫勾连,惹出许多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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