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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支付一万金币便可申请结扎。]总而言之,问题并不大。

佟时荔冒出一个邪恶的小想法,压低声音,鬼鬼祟祟问:“能申请给别的男人结扎吗?”

[宿主抱歉,系统只能作用于宿主身上。]

佟时荔听着系统中的机械电子音,不由得失落地叹气。

不能啊。

她这小想法多好,一刀下去,干净利索。

晚膳和胤礽、胤禛一道吃的,据说康熙忙着跟台湾胶着的政事,忙得不可开交。

她便自己睡了。

隔日,她起身又提着小水壶给自己的红薯地浇水,一垄一垄,浇水和站立都很方便。

她慢悠悠地浇水。

书录跟在她后面,不错眼珠子地盯着,随时准备做垫背。等懿贵主浇完水,进内室看书,她这才松口气。

书录出去了,她作为承乾宫情报学院的优秀成员,提供了很多关键情报。

但是这一次,竟然连她都没有发觉。

因为——

太子殿下亲自过来透露了。

“贵额娘。”胤礽牵着她衣角,压低声音道:“儿臣在后宫中,近来总是听到流言,说您生了自己孩子,就不会再疼爱保成……和胤禛了。”

佟时荔本来还老神在在地喝茶水,她闻言登时激动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宫斗。

终于来了!

其实这时候的宫斗并没有那么惊心动魄,没有无色无味的毒药,没有不动声色的打压。

你多说一句话,就能传遍后宫。

胤礽昂着白生生的小脸,倔强地看着她,等着她回复。

佟时荔捧住他小脸,笑眯眯问:“那你在樱桃、桃、葡萄中,最喜欢吃哪个水果?”

这都是贵额娘给他常送的,他都爱吃。

“你看,你爱葡萄,就不一定不爱白桃。”佟时荔捏着他肉嘟嘟的脸颊扯了扯,小男孩长大了,已经没有那么肉乎了。

趁着胤礽神思不属,她一个劲地摆弄他,小孩真是太好玩了。

“生养孩子其实和种地差不多。”佟时荔不想让他难过,就笑着解释:“你看,贵额娘那时候种小麦,是不是亲力亲为,整日里浇水施肥拔草。”

胤礽乖乖点头。

“后来又养了一棵番茄苗,对吧?是不是也很珍重。”

胤礽再次点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如今又种了红薯,幼苗期是不是看得很紧?”

佟时荔小手一摊,索性把他揽在怀里,笑眯眯道:“胤禛是小麦苗,贵额娘头一回养,非常珍惜,胤礽是番茄苗,非常珍重,肚子里的小孩,不知是阿哥还是公主,就是新种的红薯苗,还不知道能否结果,亦会仔细妥帖,懂了吗?他们之间,从不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

胤礽既然来问了,她肯定是要好好回答的。

“哎?”这样的说法,他从来没有听过。

佟时荔轻笑,又捏捏他小脸,温温柔柔道:“有人见不得咱俩好,非得挑拨一下。”

“先不说是阿哥还是公主,他们未免也太急了。”

她说着说着就咬牙切齿地生气了。

“去查!本宫倒要看看,这样的舆论战,还有谁爱打!”

宫里头,舆论战成本低见效快,后妃、皇子之间利益纠葛,维系关系的纽带本来就脆弱,存了疑心,就再也和不好了。

真是其心可诛。

佟时荔头一回经历,是德嫔引发的,她对处置没有意见,康熙都说了,把她摁死在德嫔的位置上,给孩子一点脸面。

也是不叫人们猜测她去母留子。

她到底心软,不知道怎么使那些阴毒的后宫手段。可她软一回,第二回的算计就来了。

这一回,她绝不姑息。

书录垂眸应下,她抓了一把大钱,这就出去了。

胤礽来时满心忐忑,这会儿平定下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软声道:“是孤草木皆兵了,只要孤不信,便没什么事了。”

可他若是信了,便又要孤独前行了。

宫里最缺的就是信任。

比黄金宝石还珍贵。

佟时荔把他搂在怀里稀罕:“你这回能来问,贵额娘很高兴,因为多少事,都是长了嘴却不说话引起的误会。”

“到底是谁呢?”她皱起眉头。

宫外的索额图没这么下作和浅显,想让胤礽不再亲近她,直接哄着胤礽就行,何必大费周章。

佟时荔皱起眉头,正在和胤礽猜测,就见康熙大踏步走进来,满脸怒容,他冲着外面挥挥手,便有两个宫女携裹着一个花容失色的妃嫔走过来。

佟时荔望着她苍白的小脸,轻轻地蹙起眉头。

“是你?为什么?”

她像是秋后一支水墨淡菊,瞧着有股子‘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的高傲气质。

康熙见她执迷不悟,狠狠地一拍桌子:“朕也想知道,你二人鲜少有交集,你何苦害她!”

佟时荔狠狠点头,何苦害她!

她目光崇拜地看向康熙,这头刚知道消息,他就已经解决了,可见对后宫掌控非常不一般。

胤礽抿着薄唇,眸中快要喷出火来!他刚和贵额娘好!

佟时荔脑补了许多爱恨情仇。

比如爱康熙爱到无法自拔,瞧见他宠爱别人,心中吃醋,这才出手。可穿越许久的她已经知道,在后妃心里,情爱是最不要紧的东西。

夏日炎炎。

承乾宫中冰盆、风轮齐出,殿门口还挂着棉帘,挡着外头的热气别进来。

安嫔温柔地轻抚鬓角:“臣妾给万岁爷、太子殿下、贵妃娘娘请安。”

她纵然狼狈,却依旧高雅淡漠,瞥过来的眼神极为认真。

佟时荔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啜饮一口,这才摆摆手,示意宫女太监在外头守着,好奇问:“你弄这轰轰烈烈的一出,是想做什么。”

安嫔有些喘,她委顿在宫女身上,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没有意外,臣妾的孩儿许是跟太子殿下一样的年岁了。”

“臣妾却不知那孩子是公主还是阿哥。”

佟时荔耐着性子听到现在,她蹙起细细的眉尖,低声问:“所以呢?和这次的事,有什么关系。”

康熙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冷厉地看着她。

“伯仁不杀我,我却因伯仁而死。”安嫔努力地挺直脊背,她眉眼定定地看着地上的金砖,半晌才低声道:“那夜仁孝皇后产子血崩,所有妇科圣手都去了坤宁宫,真是好隆重的圣恩。”

“可怜臣妾腹痛,宫女却请不来半包药剂,生生地疼没了。”

“臣妾甚至都不确定,是真坏了,还是一场梦……”

她小日子延迟了,太医说是喜脉。她甚至没来得及高兴,这一切都化为乌有。

佟时荔看着她眸中含着轻愁的样子,托腮:“所以,和这次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臣妾知道,贵妃娘娘贤德,一片菩萨心肠,最是慈悲不过。”

安嫔垂眸,她神色就带着几分怅惘:“臣妾的孩儿还来不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她的孩子,凭什么坐了至高无上的位置,获取皇帝的疼爱后,还能再有个人给他母爱,那他的日子过得未免太舒坦。”

安嫔的诉求很简单。

一些流言,原本就不紧密的母子关系,很容易就土崩瓦解。

她就是要他孤独长大。

佟时荔放下茶盏,看向面色苍白的安嫔,后宫里,大家的精神状态果然十分美丽,我不好过你就也别想好过。

“那对不住哈,有的孩子是从肚子里生出来的,而有的孩子,是从心里生出来的。”

胤礽听罢,感动地险些掉泪,他握着贵额娘的手,笑得眉眼弯弯。

“嘿嘿。”

康熙瞧着他那不值钱的样,有些没眼看。

又转向安嫔,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他叹气:“自打这回,你便怀恨在心,朕多次劝解你,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可你一味的钻牛角尖,如今又要给你的孩子陪葬,朕准了,省得你活着痛苦。”

“鸩酒、白绫、匕首,你且选一样吧。”康熙神色冷漠。

佟时荔猛然抬眸,唇瓣蠕动,半晌才低声道:“一则流言罢了,怎么就完了妃嫔的姓名?”

“就是朕饶了德嫔一回,她们的心思才野了,连储君都敢算计,往后还有什么不敢的。”

康熙摆摆手,殿门口伺候的梁九功立马就带着安嫔下去了。

佟时荔懂了,这次牵扯到储君,就不会善了,康熙不会觉得是对方动作没有威胁,只会觉得是自己发现得早,没有造成重大后果。

她叹气,后宫里人命真的不值钱。

“你身子重,不要想这些腌臜事,一切有朕和胤礽,总会护你周全,只是你也要警醒些,别被算计了。”

康熙恨不能将后宫的危险掰碎了揉烂了告诉她。

“嗯嗯知道了。”她懒洋洋地应下。

一旁的胤礽依赖地拉着她的手,根本舍不得放开。

康熙瞥了他一眼,又急匆匆地离去。

等他走了,佟时荔这才面色凝重,她摩挲着茶盏,相对比安嫔散布流言,她反而觉得还好,更可怕的是康熙对后宫的掌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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