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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艺看着沈帆星,突然笑了下,只是这个笑让人分不清是什么内容。

轻松,失望,苦笑......或许还有更复杂的东西。

“娱乐圈还真是个大染缸,想过你会栽进来,只是没想过会这么快。”

两个人并肩往前走,沈帆星看着树上的枯枝,笑的温柔,说:“我也没想到过,会这么快。”

遇到柏砚,是他生命中的意外。

周艺先走了一步,沈帆星拂去长椅上的积雪,坐着看深夜寂寥。

手机震动,沈帆星掏出来看了眼,有些意外,李巷发来的消息。

李巷:崩溃的表情

李巷:大佬,用心好难啊!

李巷:老子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给他做了一桌子菜,你那个柏少一来,他看都不看我了,立马跑去喝酒了。

李巷:气死我了,让我凑数打牌,把把都是我输。

李巷:照片,照片。

沈帆星打开照片,李巷的脸上贴了七八张纸条。

另一张,是偷拍的柏砚和舒光远喝酒的背影,沈帆星的手指落在柏砚的背影上,蓝色的休闲毛衣,像是家居服。

沈帆星手指在屏幕上跳跃:他们住在一个地方吗?

李巷估计是在打牌,过了好一会才回:上下楼,还有几个也是住在这个地方,不过都没有舒少和柏少的距离近。

沈帆星收了手机,趴在膝盖上看着自己的脚尖,末了,他发了条消息给周艺。

沈帆星:周姐,他想让我搬到他那里去住。

周姐:姐不拉皮条,也不阻止你奔向更好的前程。

莫名的,眼眶有些潮湿,沈帆星伸手拂去鞋面上的雪,逐渐笑开。

柏砚,我没能力,没家世,没优点,除了一张脸,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能和你匹配。

如果有一天,沧海桑田,各奔东西,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曾用自己的方式爱过你。

未拉窗帘的房间,床上的人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噩梦里,脸色苍白,痛苦的像是在受酷刑。

“沈帆星,沈帆星,救救我...”梦里的女生穿着和关丝琪一样的白裙,无助绝望的哭喊着。

大雨,泥泞,路边,组成一个叫黑夜的巨兽,文静的少女光着脚,一步步走上楼顶。

被消防员飞扑救下的少女崩溃的疯狂拍打吼叫,这样的绝望,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

梦里的画面一转,是一张狰狞的脸。

“沈帆星,你害我,我妈把你养大,你TM的设局害我,还有王月冉,我没动她,你居然为了她设计害我,你们给我等着,等着我出来弄死你俩。”刚满十八岁的人带着手铐,如失狂猛兽一样的砸着双手,梦里的沈帆星听到拳头破风的动静,对着扑倒那个人的警察说了句谢谢。

床上的人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口,正在濒临死亡,回忆如刀,一点点割着他的血肉。

等到睁开眼,沈帆星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他顾不得整理自己,跌跌撞撞的下了床,颤着手去点烟倒酒。

无月无星的夜,沈帆星跪坐在地上,泪水砸落在酒中,喝一口,被呛的咳嗽不止。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时贪欢,忘了自己心有地狱。

好想温暖的柏砚,想让他抱着,想和他做A,想被他狠狠的占有着。

可是不行,沈帆星,你有洗不掉的罪孽,你不配,你不配得到幸福,你不正常,你是妖怪,不能再害到别人了。

黑夜犹如毒蛇,逮到机会就会吐出信子,用湿滑的舌舔食着肌肤,不停的放大沈帆星心里的阴暗面。

瑰丽的红酒从桌沿倾斜落下,打湿沈帆星的衣襟,他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在昏暗中,看着天花板害怕的抱住了双臂。

夜色笼罩万物,无人能够幸免。

孤枕难眠的柏砚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手机吵醒。

看到上面的名字,被半夜吵醒的火气立刻烟消云散。

“怎么还不睡?”柏砚覆着额头,半合着眼问。

电话里的沈帆星说:“外面好冷,帮我开下电梯。”

柏砚猛的坐起身,边下床边问:“你在哪?”

直达电梯,需要柏砚按了解锁才会打开。

柏砚按了电梯解锁,才有空打开可视视频,刚好看到一个行李箱被拉到了电梯里。

电梯门缓缓打开,沈帆星看着等在外面的柏砚,好似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怎么这个点...”

柏砚的话未说完,就被沈帆星推在墙上,剩余的话都堵回了吻里。

行李箱无人顾忌,沈帆星垫着脚尖,死死攥着柏砚胸前的衣服,狠厉的一时分不清是亲还是咬。

腿还是软的,但是他在用力支撑,柏砚反应过来,忙揽着他的腰,和他争夺着这个吻的主动权。

直到两个人都察觉到铁锈味在唇齿回荡,沈帆星才结束这个吻:“回去做。”

柏砚在他脖颈深深嗅了一口,笑着说:“单层单户,这一层的监控都是我的,没人能看到。”

除非发生什么案件,警察调视频的时候才有可能看到,否则,他就算是和沈帆星在走廊上做了,也没人能看到。

沈帆星脖子发痒,看了眼头顶的监控,犹豫了两种,那个吻终究是擦去了他的两分疯狂。

“进屋做。”他想要,发疯的想让柏砚进来。

“那你自己站稳。”柏砚啧啧了两声,松开他:“沈帆星,你这么馋,大半夜的来找我做A。”

柏砚出来的急,门都没关,沈帆星先一步进去,脱了鞋袜,赤脚踩着暖和的地板上。

他垂着头,脚趾在地板上舒适的动了动。

柏砚拉着行李箱进来,沈帆星回头拽着柏砚的衣领,把他往下拉,闭着眼去寻他的唇:“我洗过澡来的,你上不上?”

柏砚想,这TM的谁能忍。

想弯腰把人抱到卧室,沈帆星却按住了柏砚的手,沈帆星执起柏砚的手,把吻轻轻落上,双眸带了蛊惑:“我们去洗手间做。”

柏砚:???

察觉到不对,柏砚用另一只手抚摸着沈帆星的发:“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和周艺谈的不开心?你说出来,我帮你出气。”

柏砚试图做到好男友的标准,帮他排忧解难,谁知道沈帆星垂着眼,直接推开了他。

“没事,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抱歉。”沈帆星看了看沙发的位置,握着行李箱转身,轻声说:“借宿一夜,我睡沙发,明天......”

装满了衣服的行李箱晃晃悠悠的倒在地上,沈帆星被柏砚大力的拉入怀中,没有了刚才的温柔以待,这次,是柏砚的咬牙切齿。

“沈帆星,你是懂怎么说会激到我的。”柏砚抱着他往前走:“洗手间是吧?”

脚尖推开洗手间的门,柏砚都不知道把沈帆星往什么地方放:“你趴墙上?”

沈帆星从他怀里挣脱下来,抱着膝盖蹲在了马桶旁:“关灯,来把我按在地上做,动作狠点。”

柏砚表示很懵逼,他还不会玩这么野的,这怎么做?

“抱歉。”沈帆星知道自己不正常,他闭上眼缓了两秒:“回房吧!”

啪的一声,墙上的灯猛的被人关了,沈帆星蹲在地上,看着站在阴影中的柏砚,喉咙滚动了下,艰难的说:“门也关上。”

柏砚这次没犹豫,反手关上了门。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在柏砚一步步靠近的脚步中,沈帆星的心砰砰跳着,是他想要的,那种既期待又恐惧的感觉。

期待着柏砚,恐惧着这个环境。

身体紧绷成一条皮筋,在柏砚触碰过来的手掌带了薄汗的时候,瞬间无奈,随后是趴在膝头笑的乐不可支。

“沈帆星你TM的别笑。”柏砚恼怒的骂。

“小雏鸡你不会玩。”沈帆星觉得自己好坏。

小雏鸡柏砚:...他确实不会,但是砚哥要面子。

柏砚试探着从他身后推了一下,原本是想推背,谁知道一下推到了头上。

“沈帆星...”柏砚下意识去拉他,不知为何,反而被沈帆星拉住了衣襟。

柏砚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一旁的马桶盖上:“沈帆星,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四周实在是黑,窗帘的遮光布拉着,连一丝光都没,沈帆星手指轻颤着放在腰间。

黑色的裤子被踢到了一边,沈帆星做了他想做的事情,在黑暗中,他可以不用克制表情,可以放肆。

沈帆星还抽空想了想,看来做事情还是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是,有点累。

“金主爸爸,”沈帆星累了就歇一歇,捧着柏砚的唇,若即若离的吻着:“我伺候你~~唔。”

只中规中矩做过几次的柏砚觉得自己做了一场醉生梦死的美梦,梦里的沈帆星被妖怪附身了。

当反抗的柏砚夺取了进攻权,沈帆星早已迷离多时的视线仿佛看到了儿时,和那个黑暗中捆着铁链子的小孩对视了一眼。

看,这里的记忆是会改变的,以后,再想起来,这场死去活来的欢/爱会成为主角,一个人的独角戏变成了两个人的抵死缠绵,有柏砚的身影陪着他。

一抹黄色的鱼尾游过礁石,沈帆星喉咙发出的声音蜿蜒波折,他唇齿紧闭,却在心里放肆的叫着好S。

连今夜的月亮也不懂沈帆星的勇敢,对于一个寄人篱下的人来说,提着行李箱来找柏砚,沈帆星勇敢的让他自己都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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