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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重新坐下来,蒲白嘴角微微勾起。

他突然凑过去,近得离韦棠野只有一根手指距离,抬手放在她的额头测探体温。

韦棠野的脑子继续被轰了一下。

而与韦棠野平视的那双琥珀色眼睛闪过笑意。

“怎么回事,你好像真生病了,要用特效药来治才行。”蒲白正在说谎。

“韦棠野,不过那疗养液这么贵,治愈效果又很不错,你刚才在我嘴角蹭了那么久,手指不是蹭上了一些药液么,那一点点估计就能治好你的病了,你要不要试试?”

蒲白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又指了指韦棠野的食指。

霎地一下,韦棠野的脸莫名涨红成猪肝色。

她觉得自己真的要晕倒了,但视野里却看到神父忍不住低头笑起来,笑声又清又冷,就像溪流流过的声音,十分好听。

韦棠野呆滞了。

下一秒被蒲白轻轻拍了拍她脑袋。

“骗你的,你没生病,叫你刚才随便放手指到我嘴里。”蒲白脸上罕见的笑意还没有消失。

韦棠野怔愣一下。

但她身体的异样还在加剧啊,这怎么一回事啊……

“神父,我真没生病?”她再三确定,“可我现在脑子晕,身体酸酸的,热得没力气了,心脏还跳得乱七八糟的,这不是生病吗?”

“不行,你不靠谱,我还是出门找医生看看,这里就是医院,厉害的医生多得很……”韦棠野嘟嘟囔囔地起身。

蒲白却在听到韦棠野的“病症”后怔然了几秒,突然,他抬手抓住对方的手腕,抬首看着单纯的韦棠野。

他语气认真地问:“你什么时候冒出这些症状的?”

韦棠野思考这个问题,几秒后,她摇头。

“不知道,可能是在我丢失的过去里就有这些症状吧?只不过最近好像在加剧。”韦棠野苦恼着。

蒲白没有放弃追问:“那你一般发生这种病状时,都是在什么时候?”

韦棠野古怪地瞟了一眼他,嘴巴不自觉地抿紧。

她定定地看向仰首注视着她的蒲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但韦棠野犹疑了几秒钟,还是回答了。

如同诚恳地回答真正的神父一样。

毕竟她向来愿意向她的主,述说自己的困惑。

“有时在看见你的时候。”

说完,韦棠野脑海里闪过一个场景——她好像以前看到神父在昏暗之中,靠着布满图腾的旧墙,低首慢慢地抽着一根烟,烟雾温柔地缠上他落拓的模样。

他处于烟雾的纠缠中,眼睛却突然抬起直直地看着她……

'神父……以前吸过烟吗? '韦棠野内心飘过一句疑问。

而蒲白没说话,但眼瞳的颤抖透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韦棠野困惑地看向他握在她手腕的手。

“神父,你手变烫了诶。”

但下一秒,神经大条的韦棠野乐呵呵地拿开蒲白的手,往外边走去。

“你身体变烫是件好事,平日里都怪凉的,多烫烫,身体肯定很快能变好。”

“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先去看医生了,你等我回来跟你说我昨晚做了什么,那可是超精彩的一晚!”

韦棠野大步离开,留下仍处于处于宕机状态的蒲白呆在病房里。

蒲英过来病房时,就看到哥哥竟然醒过来,身体自如地靠坐在床边,脸色看起来挺好的。

只是这眉头蹙起,看起来像是思索最困难的事情。

“哥!”蒲英又惊又喜地推开了房门。

蒲白迟钝地转过头,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小英,你来了啊……”

蒲英觉得哥哥的状态实在奇怪,她拉来椅子坐在他跟前。

“哥,你身体还好吗?”蒲英担心地看着他。

蒲白摇头,“没事,韦棠野搞来了特效药,我的身体在短时间内完全恢复。”

蒲英松了一口气,而蒲白也在和蒲英商量事情的过程中,脑子逐渐清醒过来。

“你呢?你身体也有伤是吧?”蒲白顺口一问。

蒲英没有否认,她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你昏迷的时候,我被黄炯然他们偷袭砍伤了背部。”

听到伤在后背,蒲白心一沉,他下意识看着自己的妹妹,见她脸上没什么异样的情绪,就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后背长了一个类似眼球的图案。

蒲英见哥哥没什么大问题,干脆趁着现在将他昏迷后,副本化区域发生的事情,以及韦棠野将小于领回来这件事都告诉了蒲白。

听完这些事情,蒲白想了想,道:“那个小于还在医院里?”

“对,我出来时他正吃着小野买来的早餐,看样子是想留在我们这边。”

蒲白:“我们运气不错,这小于能帮到那个叫大卫的长官,显然是这次副本的知情者,我们应该能从他口中得知人皮存在的真相。”

蒲英皱了下眉毛,“可是哥哥,他是个哑巴,他怎么跟我们沟通?”

“问题不大,我找个人帮忙,能拿到借助他发声的东西。”

蒲英放下心,她“嗯”了一声。

聊完小于的事情后,两兄妹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蒲白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忽然问:“小英,第3轮循环的时候,你看懂了壁画最后的内容……”

蒲英一愣,她下意识勾起嘴角,用笑容掩饰自己的慌乱。

“嗯,是能看懂一些。”

蒲白仍在说话:“但那么多玩家,只有韦棠野和你能看懂壁上复杂的画,我们往往看懂了一部分,剩下的都要靠猜测……”

蒲白的话在敲打蒲英的神经。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看懂……”蒲英只能这么说。

蒲白却沉默了没再问下去,像是这次要放过自己的妹妹。

他盯着蒲英的眉眼,突然低声说:“小英……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乍然听到这句话,蒲英眼眶酸胀,她认真地点头。

“嗯!”

“哥,我也希望你能活着。”蒲英温温柔柔地朝蒲白扬起微笑。

蒲白像小时候那样,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顶,算是用行动回答了她的最后一句话。

蒲英保持着笑容,她在感受哥哥微凉的大手在她的头发上抚摸,但她却是在这个温馨的场景里,再一次询问一件事。

“哥哥,小野能流畅清晰地说出壁画的内容,她究竟是什么人?”

放在蒲英头上的手顿住,她抬眼想观察哥哥的表情,却被他轻拍了一下头顶。

“等所有人都到齐了,我会回到公会酒馆,告诉你们——她的来历。”

蒲英瞳孔轻轻颤动,她低声“嗯”了一声。

“你去叫其他人收拾准备上线游戏,包括小于。”

“好。”蒲英应允了这件事。

蒲英很快离开了病房。

没过多久,韦棠野看完医生回来,表情有些气馁。

蒲白想起刚才和韦棠野的对话,他故意问:“怎么样,这里的医生有看出你什么问题吗?”

韦棠野苦恼道:“他们说我没问题,身体健康得很。”

蒲白笑了一声,“那你将你看见我时冒出的症状告诉医生了吗?”

韦棠野后背一紧,但表情看起来十分正常。

“我忘记说了。”

蒲白保持着笑意,认真打量了她一番,不敢确定她是真忘记,还是在说谎。

反正她挺会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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