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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里是关于召唤曼戈拉的遗迹地? '

蒲白心里头不禁飘过这个想法。

“进去看看吧。”韦棠野说道,打断了蒲白的思绪。

韩枫本来要跟着进去凹地,但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先将显眼的监视器给破坏掉,所以她独自往边上走去,抬手将墙壁上的监视器摧毁。

目前只有蒲白跟随韦棠野人踏进凹地。

但刚进入凹地的一刻,二人立即感受到阴冷的气息,如附骨之疽紧紧贴上他们的灵魂中。

蒲白的脸色马上又苍白了一个度,韦棠野及时拉紧他的手,一下子驱走他身上冰窖般的寒意。

他缓了过去,并未将这强烈的阴冷气息联想到其他方面。

“神父,你还能坚持吗?”韦棠野关心问。

蒲白点头:“可以。”

韦棠野也以为是曼戈拉的气息在影响蒲白。

她道:“那我看的速度再快些,看完再离开解读。”

“好。”

韩枫听到二人对话,停下手上的轰击,回首看了他们一眼。

只见二人都往石柱的方向靠近。

韩枫收回目光,心想自己还是先别上前凑热闹,等一会儿再问这石柱画的是什么。

而另一边,刚缓过来的蒲白视线,开始接触石柱上的线条。

他感觉这些线条画就似天书一样,还没尝试看个明白,他已经觉得十分吃力,甚至开始有眩晕想吐的感觉。

唯独韦棠野像个正常人一样,能细细观察石柱上的内容。

然而,在她的目光落在石柱上的一刻起,韦棠野脸色大变,立即命令正在尝试细看的蒲白。

“神父,你快闭上双眼!”

“不能细看,那是邪神的神谕,带有诅咒和注视的威力!”

“不行,你马上离开凹地,站在外边等我。”

韦棠野毫不犹豫地将蒲白推出凹地。

但离开凹地的蒲白还是感到浑身冰冷,随之而来的还有密密麻麻被蚂蚁噬咬的痛苦。

冰冷和痛苦都在加剧,比以往每一次进行完召唤仪式后都要严重。

他的眼睛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覆盖上来。

蒲白尝试低头睁开眼,然而他的视野越来越模糊,看到的都是模糊的大片的白。

可蒲白为了不妨碍韦棠野查看线条画,选择沉默忍住痛呼声。

而同一时刻,远离凹地的角落处,有隐藏在墙壁上的针孔监视器将这一幕,实时传播到接收的另一端。

韦棠野不知道蒲白的身体正在遭受新一轮的伤害,她抓紧时间凝神浏览所有石柱上的线条画。

5分钟后,她从画中的意思抽扯出来,不知不觉,后背的衣料全被冷汗浸湿了。

韦棠野抿紧嘴角,快步离开凹地,二话不说地拉起紧闭闭眼的蒲白,一边叫唤催促韩枫离开,一边紧紧拉着异常沉默的蒲白,往三人最初进来的通道离开。

韦棠野掌心散发的力量不停驱逐蒲白他体内的污浊。

可污浊无穷,净化了一秒,下一秒又再生出现。

这就像是蒲白之前受过的绵绵痛苦,只不过这次是加强版。

韩枫疑惑蒲白的安静和韦棠野神情的突发凝重,她看向蒲白的方向,看到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的蒲白。

'不对,他好像视线聚不了焦……'

韩枫慢慢停下脚步。

“韦棠野,蒲白他……”韩枫提醒。

韦棠野下意识看向蒲白,眼瞳一缩。

“神父!”

“你快看着我……”

韦棠野声音异常紧张颤抖。

蒲白听话地看过来,但向来清透的的琥珀眼眸正在被一层薄薄的白翳覆盖,有种死物的感觉。

“韦棠野,我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他赶先任何人说出这个情况。

韦棠野大脑空白,死死看着眼前失焦的蒲白。

韩枫皱紧眉头。

蒲白听不到韦棠野的答复,他第一次语气茫然。

“怎么办……”

这三个字将脑袋一空的韦棠野拉回此刻的情景。

韦棠野眼尾通红,她温暖的手掌立马覆上蒲白的眼球上。

数秒过后,她焦急地拿开手,但白翳还是没有消退。

韩枫看到这种情况,立即问:“这是怎么了?”

韦棠野焦灼中夹杂着恼怒。

“该死,被曼戈拉诅咒了。”

“但凡看祂者,必成为祂的仆人,眼睛和灵魂为祂所用……不顺从者,灵魂将要承受冰冷和绝望的凌迟。”

她快声解释。

韩枫蹙起眉头:“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要彻底净化诅咒的根源,也就是净化曼戈拉才行。”

韩枫听得嘴巴呐呐张开,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净化曼戈拉……可他们连对方究竟在哪里都不知道。

相比之下,眼睛不能视物,但听到韦棠野在说话的蒲白安静下来,他一直听着,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韦棠野不想在这遗迹地讨论这件事。

她明白净化在蒲白身上大打折扣,她现在只想尽快将二人带出去。

直到三人离开炸出来的通道,回到地面时,韦棠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去宾老板的店里,那些事我们离开赛尔街再边走边说。”她道。

为了让蒲白好受些,韦棠野一直紧紧握住蒲白的手。

蒲白感受着手掌的力度,终于低声说话:“韦棠野,不要怕。”

“我相信你能让我好起来的。”

韦棠野苦涩地应了一声“好”。

但旁观的韩枫却看清韦棠野说着这话时,神情并不自信。

她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将声音压得极低问:“你不是神使吗?这种情况也不能解决?”

韦棠野现在心里很难受。

她低落地说:“这件事很复杂,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

“石柱上的内容太可怕了……”

“我就不应该让神父跟着我进去!是我害了他。”

韦棠野陷入自责。

听到那些话,蒲白突然停下来,将疾走的韦棠野扯停下来。

他感受着身旁韦棠野的存在感,慢慢转过身。

不能视物后,蒲白的脸色从最初的茫然,回归到现在的平静。

“你没害我,是我主动跟你进去,因为我也很好奇曼戈拉的过往。”

“别忘了我们这一程有命运的推动力。”

“韦棠野,是命运和选择推动我去做这件事,所以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韦棠野凝视着他,眼眶渐渐酸胀。

神父是真当她白痴吗……真听不出来这是安慰吗……

韦棠野将内心的翻涌压在心底,酸涩的情绪转化为一种强硬。

“好,我知道了。”

“但如果命运真要你眼睛变瞎,那我会把这命运拖出来毁了。”

“我韦棠野说到做到。”

离开赛尔街的一路, 气氛陷入了凝固的沉默。

直到一刻钟后,三人走出外围的防护罩,周辰风紧张地迎上去,一边观察几人,一边问:“怎么回事,里面怎么传来那么大的响声?”

“小野,你身边站着的人是谁?”

“蒲会长你眼睛这是……怎么了?”

周辰风一连问出数个问题,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疑惑,尤其是蒲白现在这种情况。

韦棠野罕见地冷静,她简略道:“周队长,可以给我们一辆车吗?”

她想快一点去找韩群。

周辰风呐呐地点头答应, 并且吩咐边上防卫队的士兵去开一辆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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