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0(1 / 2)

  作为一个乾元,说这话实在难堪,可作为一个娇生惯养的纨绔,她又实在受不得半点疼。

  她怯怯抬眼看向对方,还没有上药就先嘶了声。

  就算是在后宫妃子膝上养大的狮子猫,也不曾如此娇气,还没有碰到就开始喵喵叫,生怕旁人不知她有多疼。

  前回换额头上的纱布也是,当时她站在人群外,看着盛拾月被仆从围绕,双手环抱着曲黎,让那想要换药的大夫无从下手,反复保证不会太疼。

  宁清歌指节蜷缩,往日果断决然的人,竟在这儿犹豫起来,道:“可是大夫说最好用力些,将淤血揉散。”

  听到用力两字,盛拾月眉毛一抬,瞪着眼看着宁清歌,露出些许不满神色:“若是要听大夫的,我怎么不将她留下,上完药再走?”

  宁清歌自然清楚,方才盛拾月一听到要将淤血揉散,就催促着曲黎领大夫早些回去时,不消想就知道这人的小算盘。

  可……

  宁清歌抿了抿嘴,最后还是说:“那我轻些。”

  大不了就多抹几回药,或者等明日好一些了再揉开,横竖耽搁不了什么。

  盛拾月这才满意,炸起的毛又顺下去,靠回垫着的厚被褥中。

  宁清歌瞥了她一眼,面容终于柔和了些,将膏药抹至指尖,小心往红肿处落。

  “嘶……”

  冰凉指尖携着膏药落下,盛拾月不由缩了缩腿,发出一声痛呼。

  盛拾月的手抓住旁边被褥,将布料揉成凌乱一团,下一秒又喊道:“疼。”

  盛拾月仰头看向宁清歌,眼尾的红晕染开,整个眼周都浮现出可怜的嫣红色,就这样还不够,又放弃被褥,去拽宁清歌衣袖,生怕这人不知自己的疼。

  宁清歌的力度越放越轻,已到膏药轻轻贴上就抬起的地步,只能无奈道:“殿下稍忍着些,上完药就好了。”

  她还穿着那身紫色官袍,皱眉看向的却不是朝政,而是新婚妻子纤细白皙的小腿,虽是乾元,却比寻常坤泽还要娇嫩得多,也不知道曲黎等人平日如何护着她,才让她半点伤痕都不曾留下。

  夜风忽起,吹响一地落叶。

  红肿的腿又一次曲起,这一次却不是因为药膏,是无意垂落、往下拂过的发丝,惹得一片战栗似的痒。

  盛拾月扯了扯她袖子,下意识就道:“宁清歌你头发乱了。”

  说时无心,可当话音散去,两人又陷入同一种沉默里。

  回忆席卷而来,那日红烛帐暖,她也曾勾着嘴角,边说边撩起对方耳边鬓发。

  旖旎气氛悄然散开,温度好似也跟着上升,莫名得闷热很,像是又要下起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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