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560(1 / 2)

花满春回到花仙庄,第一件事情,是叫来自己的老仆人,如玉。

三十年前,如玉是花仙庄最得宠的女子之一,而今年老色衰,被留在花满春身边,充当管家的角色。

如玉是幸运的。

花满春在如玉面前伸出食指和中指,双指如剪刀一般左右活动了片刻。

寻常人看到这动作,还以为花满春要抽烟,但如玉明白花满春的意思,这是他心里有火,要泻出去。

花满春是欢修,是花仙庄的主人,他想要泻火,自然有专门的方式和专门的人。

花仙庄里一共只有三千多人,除了花满春,剩下的都是女人。

住在庄子中心地段的有五百多人,这些人正值大好年华,也是花满春最宠爱的一批女子,如玉肯定不会用这些人给花满春泻火,因为泻火过后,能活下来的人可能不到一半。

住在庄子边缘的有一千多人,这些女子有的因为年纪大了,也有的因为冒犯过花满春,她们已经失去了花满春的宠爱,只能在庄子里做一些杂役。

她们有的负责铺床叠被,有的负责扫地擦灰,还有的负责拉磨推车这些粗重活计,跟她们比起来,如玉实在太幸运了。

如玉也不能让这些人失宠的人去泻火,因为这些人可能让花满春火上添火。

还有五百多人,住在庄子外边,这些女子都有修为在身,负责巡逻放哨,保卫庄子的安全,这些人对庄子非常重要,更不适合泻火。

最后剩下一千人,不能说得宠,也不能说失宠,对花满春而言,看到了能想起来,看不到也就算忘了,这些人是最合适的。

如玉从中挑了三十人,送到花满春的宅邸,这三十人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站在大厅里,吓得浑身哆嗦,汗水直流。

花满春一挥手,如玉见状,赶紧离开了大厅,带人在院子里守着,怒火中烧的花满春随时可能杀人,离他远点才是明智之举。

花满春冲着院子喊道:“如玉,你怎么也不懂规矩了?”

如玉心尖一颤,低着头道:“主子,我,我这都按您的吩咐办了。”

“有些事儿还用我吩咐么?打水给我洗澡啊!”

“还洗……”高度紧张之下,如玉嘴巴没控制住,冒出来这么一句,随即赶紧说道,“老奴多嘴了,老奴这就给主子烧水去。”

“等一会!”花满春叫住如玉,“还洗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洗过了?”

如玉愣了许久,低着头道:“老奴糊涂了,老奴记错了,主子没洗过,老奴给主子烧水……”

不是如玉一个人反应异常,其他一群府邸中的婢子的反应也不太对劲。

花满春喊道:“都不许走,把话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众人磕磕巴巴,把事情说了。

按照如玉等人的描述,花满春两个钟头之前回来过,回来之后洗了个澡,又走了,也不知为什么事走的。

花满春闻言大惊:“那人长什么模样?你们连我都能认错?”

听到认错两个字,如玉腿都吓软了:“主子,老奴真是眼瞎了,老奴真没看出来,那人和主子长得一模一样。”

问起其他婢子,回答的都和如玉一致:“那人确实和主子一样,我们伺候他洗的澡,不仅脸上长得一样,身上长得也一样!一道疤,一颗痣,都不差分毫。”

花满春先是极度恼火,随即陷入了沉思。

有人假扮我,扮得这么像,应该是个戏修。

可这戏修什么目的?

如玉说这人洗了澡就走了,什么都没做,几十个婢子作证,确实是这么个状况。

花满春是不信的,他把如玉和几十个婢子捆上,叫人拿鞭子抽了一顿,如玉始终没改口,婢子们的证词也没变。

难道她们说的是真的?

如果看不出对方什么意图,那这事可就难办了。

次日天明,花满春火泻了,几名女子的尸首被如玉送出大宅,找地方埋了。

花满春拾掇了一番,独自一人去了深山,说是要经营生意。

花仙庄听着地界不大,实际上不比海吃岭小,庄子四周大片山地,都归花满春所有,而这些山上的生意也确实不少,可包括如玉在内,都不知花满春到底做些什么生意。

花满春早上出门,黄昏归来,问如玉道:“家里没出什么状况吧?”

如玉昨天刚挨了打,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点点头道:“没什么特殊状况。”

花满春放心不下,回到正厅,打算把相关人等都叫来,好好问上两句。

刚往椅子上一坐,花满春突然发觉身后多了一幅画,画上花了三位美人,一人拿着毛笔,一人拿着举着长剑,一人拿着针线。

这是花满春最宠爱的三名女子,一名叫玉屏,擅长诗词歌赋,一个叫玉君,自幼习武,是三层的武修,也算花满春的贴身侍卫,还有一个叫玉婉,最擅长针指。

花满春问如玉:“这三幅画哪里来的?”

如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瞎眼了,又把主子认错了,老奴该死,请主子责罚。”

几十个婢子也跪下了,她们不知道是自己真的认错了,还是主子故意试探他们,总之这两天算是邪门了,主子亲自做过的事情,转脸就不认账。

花满春对如玉道:“我不罚你,你仔细回答我的问题,你看到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午时分回来的,吃了晌饭,您说要作画,我赶紧给您安排,玉屏、玉君、玉婉,都是您亲自点选的,手里拿的东西,也是您亲自吩咐的。”

花满春看着那幅水墨画,良久不语。

有人假扮花满春,连续两次进了花仙庄。

第一次先传达了一个信息,对方能够准确模仿花满春,包括长相、身材、言谈举止,能骗过花满春最亲近的婢仆。

第二次传达了另一个信息,这个模仿者对花满春周围的人也很熟悉,知道哪几个人受花满春的宠爱,还知道她们都有什么专长。

遇到这种状况,要说不怕是假的,但花满春方寸未乱。

他叫人过来,又把如玉毒打了一顿,除此之外,看似也没有更好的应对方法。

接下来三天,花满春不出门,就在家里守着。

这三天,冒名顶替也没有出现。

到了第四天,花满春再度出门,还是说要打理生意。

如玉不敢过问,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非得出门,主子就这么缺钱么?

花满春还真就缺钱,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

临走之前,花满春叮嘱如玉:“如果见我回来了,先问一句,生意赚了么?

我若是告诉你赚了,赚出两座金山来,这就是证明真是我回来了,

如果对面答的不是这一句,证明这人是假的。”

花满春再次进了深山,可没到晌午,他回来了。

刚到宅子门口,如玉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旁边一名婢子哭道:“这怎么又来个主子?”

宅邸里有个“主子”,正在书房里喝茶,他赶在花满春前边回来了,进门的时候,如玉还问了一句:“生意赚了么?”

对方回答:“赚了两座金山。”

和花满春交代过的答案一模一样。

这句暗号,是花满春单独交代给如玉的,如果连这句暗号都走漏了,花满春身边已经没有能藏得住的机密了。

花满春跌爬这多年,从没遇到眼下这种状况,可他依旧镇定,直接走进书房,看着书案后边的另一个“花满春”。

“这位朋友,花某不知有何得罪之处,先行在此赔罪了。”花满春行了一礼。

假“花满春”起身回礼道:“前辈不可如此,实在折杀了何某,何某确实冒犯了前辈,今天等候于此,也正是为向前辈请罪。”

对方透露出自己姓何,花满春稍加推断道:“你是何家大公子,何家庆?”

何家庆抱拳道:“正是在下。”

花满春心里一惊,他没想到何家庆有这么高超的手段。

但他脸上毫无波澜,仿佛正在和一位朋友讲道理:“何公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般戏弄于我,是何道理?”

何家庆笑道:“花前辈,你与何某本人确实没什么仇怨,但你与我朋友楚腰纤,过节颇深,

我这位姐姐,做事有些憨直,平素有不少地方冲撞过前辈,还望前辈雅量,看在何某份上,放我姐姐一条生路。”

话说的谦卑,但手段用的硬气,何家庆前后三次进入花仙庄,这叫先兵后礼,证明了自己实力,也让花满春在谈判的过程中要重新衡量自己的本钱。

花满春真就做出了让步:“我和楚姑娘也没有什么冤仇,两地相邻,偶尔有点摩擦,再加上过往一点小事儿,却让别人当成了大事儿,只要能把话说开了,根本谈不上什么过节。”

说话间,花满春拿出了一个梳妆盒,交给了何家庆:“这是楚姑娘遗失的一件宝物,被花某捡到了,正打算还给楚姑娘,

既然是何公子的姐姐,那就劳烦何公子把这枚梳妆盒交给楚姑娘。”

何家庆收下梳妆盒,花满春接着说道:“何公子乃后起之秀,花某也很想交你这个朋友,只是花仙庄有规矩,男子不能随意出入,还望何公子入乡随俗,不要再让花某为难。”

“这个自然,”何家庆再次赔礼,“今后再若拜见前辈,当另寻去处,何某告辞了。”

到了楚腰纤的住处,何家庆把梳妆盒拿了出来。

楚腰纤满脸惊喜:“这盒子是我的法宝,上次与花满春交手,被他抢了去,何大哥,你是怎么得回来的?”

何家庆笑道:“表面是靠心机,实则是靠本事,姐姐,以后不用再害怕花满春,有了这次的教训,以后他再也不敢找你麻烦。”

楚腰纤一口一个大哥,何家庆一口一个姐姐,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这次的教训很沉痛,但花满春可没认怂。

在何家庆面前,话说的非常客气,可花满春心头这股火,越烧越猛。

他此刻正在思索一个问题,何家庆这么做,单纯是为了给楚腰纤出头,还是有别的缘故?

在此之前,花满春刚被李七羞辱过,难道这事儿和李七也有干系?

单独对付一个何家庆已经不容易,如果李七再下黑手,花满春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他把如玉叫过来,问道:“你跟我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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