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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肖斐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倒吸了一口气,“我天,那不就变得跟奴隶一样了,房子就是卖身契,只要住了就得一辈子为别人干活。”

周麟在灾难发生之前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灾难之后他的生活确实艰苦了很多,但是终究是还有个家,不至于说风餐露宿、孤苦伶仃,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去住。

程栀很嫌弃的敲了一下周麟的脑袋,“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天真了,你以为现在还和以前一样啊,因为灾难失去家,失去家人的人大把,对于他们来说冬青书院就是一个庇护所,是被人压榨、奴役了,但是至少不用漂泊了。”

周麟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脑袋,接受了程栀的批评,然而程栀的话还没说完。

“你也是,天天到处乱窜,听程叶说你已经被当街打劫了很多次了,长点心吧,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只是丢点身外之物的。”

这个他也不好反驳,周麟确实是隔三差五的就出来打探一下消息。

把周麟送走,程栀突然就多了几分焦虑,她老觉得这个心里不踏实,于是就立刻戴好了面罩和口罩,拿上东西,就和肖斐然在自家门口和楼梯上鼓捣了起来。

这城里一直不安全,最近又有这些所谓的安全点在做宣传,大家都挺躁动的,还是警醒一点比较好。

她们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了铁的刺绳,绕来绕去的把整个楼梯都围上了。

虽然看不清,但是肖斐然知道这楼梯上已经围满了,这要是一个不注意扎上了,直接就会滋滋往外冒血。

回到屋子里程栀还是觉得不安心,睡前还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睡在一旁的肖斐然感受到了她的这种情绪,隔着被子拍了拍程栀的肚子,“别那么紧张,我们都围的那么严实了,一般人上不来,就算有,我们分分钟都能搞定他们啦。”

程栀微笑的点点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肖斐然顺手把灯关了,两个人就睡下了。

结果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趴在床脚睡觉的六六突然就醒了,好像是意识了有什么东西一样。

它快速的跑到床头,用自己头把程栀顶醒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程栀非常相信六六的直觉,顺手把肖斐然薅起来,两个人抄起了家伙就走出了客厅。

没想到,客厅里程叶已经站在门口了,他手上也拿着个擀面杖,看到程栀她们来了,就低声说道,“我老觉得有声音,但是猫眼后面又看不见东西。”

这没办法,天黑雾又大,想看的真的很难。

程栀示意大家别出声,她附耳在门上,依稀听见了硬物撞击的声音,然后就是非常有规律的声响。

根本听不出是什么动静。

就在她要撤回来的那一下,这个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嘶,他妈的这家人有病吧,这里都围了铁丝。”

一听到这个声音,肖斐然头皮都要炸了,听声音这个男人仿佛就在门外了!但是她们分明是听到声音就出来了,就这么几秒的时间,他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拆掉所有的铁丝走上来,那么他是从什么地方上来的?

这个事情仔细一想,真的觉得挺恐怖的。

好像门后的男人不是普通人,倒像是那种会漂浮的鬼魅。大晚上的遇到这种事情又看不清,还真的是挺恐怖的。

不过程栀强行按下了自己的这种毛毛的感觉,从空间里掏出了那把电锯,“首先,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其次,只要我火力够足,管他对面是什么。”

这话也不知道是程栀说出来安慰别人的,还是安慰自己的。不过恐怖的气氛确实少了一点。

肖斐然把手里的电棍给了程叶,然后从空间里把枪拿出来,对着门口,“怎么说?”

她们家玄关就连着客厅,空间特别宽阔,根本就没有办法搞偷袭。程栀紧了紧手上的电锯,“没得选,正面刚。”

从始至终,她们只听见了一个人的动静。而且门后面小小的平台上,最多站得住两个人,程栀计划拿着电锯一路砍过去,对方不死也是伤,后面留给肖斐然补刀就好。

想到等一下可能会大出血,程栀还把披在最外面的那件羽绒甩掉了。

下一秒程栀就亲手拧开了自家的大门,突然打开的门带动起了一阵风,把平台上的雾吹散了一点,这也让程栀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孔。

一个瘦长的男人正站在她家平台的外面,两只手都血淋淋的,正在尝试锯断他们绑在栏杆上的刺绳。

很显然,那个男人完全没有想到门会自己打开,他愣了两三秒,才把手里的刀举了起来对着程栀。

他还想张嘴说些什么的,没想到程栀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对面的女人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甩出了一把已经发动了的电锯,闭上眼睛就向他砍来,这就是他人生当中的最后一个画面,一句话都没有,一声尖叫都没有。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程栀感受到了溅在脸上温热的血液。她立刻摸了一把,顺着栏杆往下望,根本就看不清,但是她注意到了搭在栏杆上的竹梯,程栀立刻就把竹梯提了上来,然后收进了空间里。

程栀又站了一会儿,一直都没有看到光源,也没有听到声音。缓缓的伸出手,摸了一下旁边的刺绳,确定楼梯上的刺绳还在,就回到屋子里了。

回到家把门关好了,肖斐然就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程栀拿着电锯出门的时候肖斐然就知道她大概率会被溅一身了。所以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并没有很惊讶,只是打开了暖风机给程栀先驱寒。

程叶就不一样了,他这辈子只在恐怖片里见过这么多血,现在他姐就这么血淋淋的站在他面前,他吓得脸都白了。

完全不受控制的,他拿起旁边的湿纸巾,就开始疯狂的给程栀擦掉脸上的血迹。

坐在那边的程栀也没有反抗,就这么乖乖的不动,随便程叶擦拭她的脸,“哇哦,你成长了啊,居然没哭,也没有吐,我很欣慰。”

其实在给程栀擦脸的时候,那股血腥味已经被程叶闻到了,他确实也很反胃,但是怕姐姐担心他,一直强忍着,“我也是看过不少的人了,这种没什么,倒是你,自己不擦,还要我来,脏死了。”

程叶说这话的时候,还在不停抽取新的湿纸巾帮她擦脸,直到程栀的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迹他才收手。

在这期间,程栀一直在观察程叶,脸色、话语都很冷静,没什么毛病,但是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

“程叶,或许这样是不对的,但是也只能这么做,我相信你懂的,慢慢习惯吧。”说完,程栀摸了摸他的头就离开了。

程栀边走边脱掉了自己身上这件沾了血的睡衣,抱怨道,“哎呦,怎么小背心上都沾到了,我去洗澡了,你也赶紧睡吧,别想太多。”

进到了房间之后,程栀就闪身进了空间快速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肖斐然还没有睡,趴在床上看小说。看到程栀出来了,就问,“你弟是不是吓到了,我刚刚出去喝水,他还坐在地上看着垃圾桶发呆。”

“这不是很正常吗,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这么多血,很难不害怕吧。”程栀边说话边往被窝里钻,“给他点时间让他自己消化吧,当初黄依依她们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不也是害怕的直想吐,后面不也好了嘛。”

想想也是,肖斐然呼了一口气,就关灯睡觉了。

黑暗中的程栀还没有闭上双眼,希望程叶不会害怕太久,快点勇敢起来吧。

这一个晚上,程栀没有睡好,隔壁的程叶也没有睡好。

于是第二天早上一起床程栀就闯进了程叶的房间,把做了一晚上噩梦的人从床上薅起来。

原本昨天就闹到了半夜,自己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睡着了,又一直在做噩梦,现在被程栀拉起来程叶的眼睛都睁不开,“姐,再睡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就好。”

程栀完全没有在听程叶说话,把人从被子里拉出来之后,强行给人披上衣服,还去扒拉人家的眼皮,“别睡了,你这个年纪你怎么还能睡得着啊,起床特训!”

程叶全程没有说话,俨然一副又睡过去了的样子。

没有办法,程栀只能把自己冰冰凉凉的手塞进了程叶的脖颈处。

这冰冻的滋味让程叶直接瞪大了双眼,“你不讲武德!你怎么能强行开机呢!我系统都要烧了!”

最后程叶人是清醒了,就是怨气比较大,坐在那个沙发上好像有人欠了他两个亿一样。

看到自家弟弟一大早起来就这么生气,程栀捧着电脑面带微笑,“小小年纪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别气了,别气了,姐姐请你看电影。”

一听到是看电影这种事情,程叶的脸就更黑了,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道,“有什么电影是非要我早上7点就要起来看的?是你主演的吗,我亲爱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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