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NPC想移民[无限]_分节阅读_第109节(1 / 2)

  显然, 姜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 连1秒钟都不愿意多待。

  好在离开调查员总部不需要有人带路,姜洄只要一直往前开,很快就能脱离白雾通道, 回到真正的道路上去。

  姜洄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脑子里充斥着刚才突然冒出的那个想法。

  太可怕了, 姜洄想,她现在浑身冰冷, 黏腻的汗水浸透了衣裳。自己刚才的那个想法,就像是她曾经有过“由人变成诡异”的经历一样。

  可是姜洄很清楚自己是谁,她记得自己从小到大的所有生活,童年的趣事、青春期的躁动、父母去世时的悲伤……

  她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经历!她一直都是人——

  忽然,姜洄停止了思考,好像、似乎……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毕竟怪谈世界存在格式化这么一说,她又怎么能肯定自己现在拥有的记忆,不是在被重置时强行灌输的呢?

  姜洄知道, 每一个被重置的人都会拥有一段完整的记忆,而周围与这个记忆相关的人, 或多或少也会受到影响。

  ……

  ……

  姜洄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刚好此时小巴车脱离了白色迷雾, 来到了用于缓冲的僻静之路上。

  这条路源于怪谈世界的特殊安排,毕竟人刚从特殊地点出来时, 精神难免有些恍惚,如果放任驾驶员就这样直接与现实世界的车流汇合,很大程度会引发车祸的危险。

  所以,大家在离开类似于白雾通道或者黑雾通道的时候,会先到一条僻静的小路上,这条路不会很长,也就是300米左右,但也足够让司机清醒过来。

  而且这种小路是不会有普通车辆进入的,他们会下意识避开这条路,姜洄停靠在路边也不用担心会阻碍交通,最多就是注意一下其他从特殊地点出来的车辆。

  但她都已经靠边停车了,还打了双闪,想必对方不会看不见自己,然后直接撞上来。

  靠边停车之后,姜洄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她靠在座椅上,头微微向后,状态非常不好。

  那些令人恐惧的想法再也无法被她压制住了,它们像是定点喷泉一样,从大脑深处喷了出来,并迅速占领了姜洄的全部脑域。

  姜洄的瞳孔有些涣散,很显然,这个想法对她的冲击很大。

  她能接受外来者的存在,也能接受外来者世界很安全这样的设定,甚至能接受自己的世界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个游戏副本的设定。

  毕竟,姜洄很清楚自己是存在的,是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而不是什么游戏里的NPC。

  所以,她能对外来者的看法一笑置之,但却没法接受自己所拥有的记忆,都有可能是虚假的事实。

  哪怕姜洄一直知道这件事,知道格式化的存在,甚至在无聊的时候,也想过她是不是已经被格式化了……但她从没想过这件事会是真的。

  姜洄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再一次碎掉了,而且这一次碎掉的,还有她最底层的自我认知。

  我是谁?

  我真的是姜洄吗?

  我所做的一切,真的是我自己想做的吗?

  如果我曾经变成过诡异,那我为什么现在又是个普通居民——不,是精神力者——是因为我完成了一整套循环吗?

  死去的外来者——死去的精神力者——诡异——外来者——精神力者。

  如果是这样,就能理解之前为什么会有那个想法了。

  想到这里,姜洄的精神波动渐渐趋于平稳,然而在真正平稳之前,她的思绪忽地又飘向另一个地方。

  这些如果是真的,为什么我会忘记?

  现在想起来,是我自己主动想起来的吗?

  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想到,现在会突然想到……是因为查尔斯的话,还是因为我现在被污染了,正在朝诡异转化,所以才回忆起了被隐藏的记忆?

  姜洄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手,意料之中,那双已经变成阴影的手臂上,又开始有了新的变化。

  一些凸起的、就像是手指头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了手臂上,它们就像是想要钻出这具身体一样,拼命扭动着身体,污染着姜洄的眼睛。

  很显然,姜洄正在朝着变异阶段前进,并且速度还挺快的,快到她甚至都来不及看查尔斯给她的那沓文件。

  不过也许不看更好,姜洄想,别人都是避开污染这个话题,就查尔斯直截了当戳破这点,给了自己致命一击,很难说他是不是故意的,但究竟是为什么,她现在还想不明白。

  “就算这东西是我自己身上长出来的,也有点太恶心了。”

  姜洄忍不住吐槽,并开始用真正的手指去处理它们本不该出现的兄弟姐妹们,能按回去的就按回去,按不回去的就把它们揪出来扔掉。

  “你们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发芽的土豆。但我不是土豆,我应该是个人,至少在当前阶段是个人。”

  在查尔斯击碎她关于“晒黑”言论的前提下,调查员协会在姜洄眼里已经不怎么可靠了,甚至于和危险划上等号,她绝对不可能返回头去求助。

  同理,阿荒那里也不能去,对方是个乐子人,天知道会出什么鬼主意——甚至这个鬼主意可能既不利他,也不利己,就是为了纯看热闹才说出来的。

  姜洄不能把宝押在乐子人身上,然而今天也不是15号,巴姨无法与她沟通交流。

  思来想去,姜洄发现最后能够依靠的人,还是只有她自己。

  [别担心,朋友,你还有我呢。]

  姜洄闭上眼:“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这样太没有礼貌了。]

  对方的声音带着谴责。

  [我是地鼠啊,你最好也最可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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