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米奥尼查与赤达人的入侵19（2 / 2）

这个错误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飞速在本就惶恐的军队里传播，军心立刻大乱。首先四散奔逃的是随行的官员们，官员们的下属跟着逃窜，紧接着没有经历过严酷厮杀的普通士兵也开始逃跑。就算军团中的精锐多次尝试阻止秩序的失控，可是无济于事。奥古林军团在失去皇帝的指挥后，陷入连锁的溃败之中。看到奥古林军队的溃败，涅日夫卡却没有放松警惕，他要让帝国皇帝的头颅为他的征服大业添砖加瓦。弯刀再次向米奥尼查袭来，反应过来的米奥尼查抽出佩剑在极度不利的情况下抵抗涅日夫卡的砍杀。借助着战马的势能，涅日夫卡的劈砍势大力沉，一击便贯穿了皇帝的战甲。

米奥尼查踉跄的后退几步，然后站稳脚跟。再次袭击失败的涅日夫卡意识到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皇帝的卫队已经将他们包围，无论这最后一击是否成功，他都必须撤退。涅日夫卡调转马头，狠踢马腹带着惊人的杀气朝皇帝冲来。弯刀在空中划动，寒冷的锋芒直逼米奥尼查的脖颈，决定帝国走向的时刻到了。米奥尼查深吸一口气，看准敌人劈砍前的瞬间起跳，这一跳不仅让他躲过了敌人的攻击，还给了他反击的机会，精致工艺打造的佩剑带着众神的祝福狠狠的刺向铁骑上的敌国君主。涅日夫卡虽然没有料到这一击但还是凭借过人的反应微微侧身，利刃轻而易举的划开了他的铠甲，在腹部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口。涅日夫卡没有理会袭击失败和受伤，带着部队冲出包围圈。

当威胁远去后，皇帝在卫队的保护下骑上战马开始稳定军队秩序。随着军队秩序的恢复，赤达人也转身离开。两军的第一次交战以帝国军队的混乱告终。因为这次失败，米奥尼查意识到帝国的轻敌，赤达人的确是从奥赫里德大帝征服以来帝国遇到的最大的对手。皇帝不再携带随行的官员，并重组了受到损伤的军团。他将精锐部队聚集在一处，普通士兵则用来维持阵线。为确保万无一失，米奥尼查向驻守斯鲁卡低地与卡帕多基平原的军队下达命令，让他们不要主动出击而是进行防御作战。

启元前289-启元前288年，帝国的军队在中心平原上依托各个城市阻击赤达人的进攻，集结于斯鲁卡低地的军团向北袭击位于吉斯走廊的赤达人。双方各有胜负，帝国的军队很难在野战中击败赤达人，但赤达人也无法攻陷坚固的城墙。启元前287年，皇帝米奥尼查又命令大陆内海的舰队承载来自利墨德地区与比雷基斯流域的军团北上，这只援军将直接在吉斯走廊登陆截断赤达人左右两部的联系。皇帝本想调动陀月盆地的军队，但那里的军队正饱受焚基人的入侵无暇他顾。

启元前287年夏，米奥尼查的策略成功了，赤达人左右两部的联系被突然的袭击截断，帝国军队趁机从城市中杀出逼迫涅日夫卡撤退。米奥尼查要求在吉斯走廊登陆的部队抵御住赤达人突围，以求杀死赤达乌兰赫朝涅日夫卡。但涅日夫卡的突袭太过猛烈，在米奥尼查追上他之前就突破包围圈。赤达国王突破包围后与右部汇合，转而冲杀帝国军队，两军在吉斯走廊和斯鲁卡低地展开混战。战争持续到启元前285年，漫长的战争极大的消耗了两国的国力。赤达王国从这场战争受到的损耗远高于收益，而帝国在与赤达人作战的同时还需要调兵防御焚基人的入侵。两国最终签订合约以克利什河为分界线，赤达王国不再入侵帝国，但帝国必须缴纳一笔赔款。

条约虽然短暂的终止了战争，且米奥尼查向子民宣称在帝国的威严下，赤达人不得不臣服。但是中央的官员对于向赤达人缴纳赔款来换取和平一事倍感不满，他们甚至将帝国军队早期的失利看作皇帝无能的表现。赤达人虽然获得了一笔赔款，可仍旧虎视眈眈的盯着肥沃的斯鲁卡低地与中心平原。米奥尼查在吉斯走廊建立了一系列堡垒来防范赤达人的下次入侵。启元前280，赤达乌兰赫朝涅日夫卡去世了，他的继任者是年轻的什皮科夫。什皮科夫接过王位后，虽然名义上没有违反合约，但完全不管控边境士兵对帝国的袭掠。帝国边境的骚乱再起。

与赤达战争同时发生的还有北部边境各个焚基部落的入侵。他们分别是沿着海路进攻洛克马尔平原的勒卡托人与罗森达人，继续进攻埃尔布隆要塞防线的撒脱琉人与锡根特人。在常年与各个焚基部落打交道的过程，帝国的边境部队对他们有了更全面的认识。焚基人并非是《奥赫里德大帝》中描写的嗜血的怪物，相反，虽然他们的社会十分落后，但仍旧有着自己的文化。焚基人身材不高，体格壮硕。乌黑盘结的黑色头发不经打理，散乱的胡子上挂满食物的残渣。焚基人长有一张长方形干瘦的脸，经过多年的寒风吹拂，面部棱角分明，脸颊粗糙。双手大而有力，指节突出，手指宽扁。他们眼神刚毅，瞳孔赤红。虽然身处寒冷之地，但狂热的情感无时无刻不从茂盛的毛发上散发出来。焚基人无论士兵和平民都是战士，所有的成年居民为自己拥有剑和武器而自豪，他们的文化让他们遇到问题时倾向于用剑来解决。在寒冷的北部，焚基人必须披着大量野兽的毛皮才能在风雪中生存。部落的巫师在常年与寒冷打交道的过程中学到了一种通过混合草药、动物肝脏、诡异蘑菇，然后施加咒语制成的药剂。这种药剂能有效的强化人体，让身体发热，情绪激动，更能抵御寒冷，不过副作用是有可能产生幻觉。巫师将这种奇妙的经历解释为与神明进行的交流，围绕着该药物发展起了一个简陋的宗教组织。部落成员无论贵贱都会参加一种集体进餐仪式，在仪式上将这种药剂混入食物之中共同进食，通过仪式使参与者摄取神质，共具神性。焚基人由于长期服用这种药剂，导致眼睛发红，在大雪和黑暗中看起来就像是野兽。到启元前290边境的帝国军队已经充分的了解了这种药剂的功效与作用，在祭司的尝试下，成功的以另一种方式复现了该药剂。但可惜的是，讲究阵线，秩序，命令的帝国军队不能让士兵服下有可能导致混乱的药物。

帝国北部的情况在赤达战争后进一步恶化，赤达人的进攻中断了从富庶的中心平原运送军需品的道路。导致帝国军队不得不在当地找寻帮助，这给了当地显贵插手军团事务的机会。显贵们向帝国军团提供物资上的支持以换取他们军事上的帮助。由于赤达人的入侵，帝国中央政府失去了对帝国北部省份税务的收取能力。总督与地方议会的权利在中央命令无法到达的情况下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他们肆无忌怛的侵吞原本交给帝国的税收。卖官鬻爵的风气盛行一时，进一步导致了贪污与腐败。联通上下级的庇护网络正在慢慢形成，而这种关系无疑会对帝国行政带来巨大负担。

启元前285年，米奥尼查原本通过抵御外敌树立威望的计划已经失败，他被帝国议会视为战争不利的首要责任人。克伦尼的显贵家族开始散布对皇帝不利的谣言。为了摆脱议会的掣肘和应对越演越烈的边境威胁，米奥尼查坚持要在中心省涅塞河畔旁建立一个新的首都。为纪念在这里击败赤达人，他把这座首都命名为赤雷尼亚。

启元前280年，赤雷尼亚建成后，顾及克伦尼显贵的感受，米奥尼查没有立刻将帝国议会转移至新的首都。掌握大量财富的克伦尼贵族现在需要抉择，是选择离开自己的发源地，但保有政治上的权利；还是留在发源地，但丧失政治权利。米奥尼查通过这种方式成功削减了帝国议会的权利，却也引发他们巨大的不满。不满不仅来自克伦尼贵族，还有整个帝国南部。他也明白克伦尼贵族的情绪会对帝国的南部区域造成巨大影响，所以在赤雷尼亚建成之后的数年间。米奥尼查频繁的往来奥赫里德与赤雷尼亚，试图消解南部人民对他的不满。很难评价米奥尼查的政策是否成功，赤雷尼亚的建立确实加强了皇帝对北部边境与吉斯走廊的控制，却也使得帝国的南北分裂情况更为严重。米奥尼查继续推进他的改革，在数年间调和地方与中央的关系。赤雷尼亚的议会逐渐取代了奥赫里德的议会成为新的政治中心，这个议会中不再有垄断势力。米奥尼查重修因战争而受损的道路，让通往边境的军需物品得以准时抵达。他赋予了各地军团更大的自主权，以此更好的防卫蛮族的入侵和地方暴动。就在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时，意外发生了。启元前274年皇帝米奥尼查在奥赫里德城外巡视时被人刺杀，对于这起刺杀发生的原因众说纷纭。无论是哪种原因背后逐渐疏远的克伦尼显贵都脱不开关系，至此帝国进入了下一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