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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他忍无可忍冒出的青筋不会太过于明显……

  上半身埋在了光线无法扰乱的阴影中,瓦列安的暴君、被黑暗世界的众人惊惧着臣服或者逃离的暗杀部队首领,正随随便便的将套着长靴的双腿架在了书桌上,懒洋洋的阖上了眼睛。

  就像是……享受着阳光下难得的小憩、舒展着身体、等待着下一刻捕杀猎物机会的雄狮。

  视野里倒映着这样的场景,棕发少年因为似曾相识的场景,而略微晃了一下神。

  在曾经的……他所熟悉的那个世界里,断断续续拜访Vongola、和Xanxus相见的时光中,像是这样的景象,也总是能够经常遇见。

  那个将骄傲与傲慢深深埋入骨髓、真切的怒火下总是掩藏着细微却清晰的在意、哪怕伤痕见骨也要踏着战火与罪孽抬起头颅的男人,在他精准的记忆里,时不时也会出现这样难得的放松姿态。

  总是不耐烦一样披在肩头的瓦列安制服,脖子上环绕着羽毛和浣尾组成的装饰,阳光恰到好处的光亮,勾勒出男人多年来训练有素的完美体形。随意搭在座椅扶手上、却能够迅速握住别在腰上枪支的宽厚手掌,因为垂下的眼睑遮蔽住那总是溢满不屑暴虐神色的猩红色瞳眸,那总是因为强势残暴的气场而令人不敢直视的面庞上,仿佛也微微的浮现出一丝温和。

  ——当然,那不过是暂时的假象罢了。

  向上推了一下镜框,少年眨了眨眼睛。

  相似,却又不同。

  从这个男人的身上,他不由自主的在寻找着自己所认识的、被“夏久”所承认的,同样拥有“Xanxus”的名字,却与这个人并不相同的那个家伙的身影。

  啊啊,真是的……

  在没有分别之前,他本来以为,在那个世界中,无论是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放下的那个特例,只有奈奈妈妈一个人而已。

  毕竟,那个女性,是给予了挣扎在肮脏过去自我毁灭了的他崭新生命的“母亲”。

  无法代替的、让“夏久”体味到了在实验室中无法触碰到的亲情的“母亲”。

  至于其他的人,虽然也是他所承认的朋友,但是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象过,那些人对他的影响,会这样深远。

  是突如其来的离别也好,是无法跨越的平行世界也好,是再次颠覆时空时万分之一小到可怜的概率也好……被各种各样糟糕的情绪和处境所影响着,偶尔午夜梦回、心绪不稳的时候,他也会伸出手捂住眼睛,任由思念和阴暗的情感将自己淹没。

  那些或爽朗或崇敬的笑容,那些针锋相对的讽刺,那些志趣相投的实验,那些或别扭或倔强的心思……

  到来这个平行世界并没有经过太长的时间,甚至在有些时刻,他还会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这一次强迫性的离别。

  ——也就是在这种“如果出了一步差错就再也无法见面”的境地下,他才恍然明晓了那些朋友们对自己的重要意义。

  啊,那是当然的嘛,毕竟对于他来说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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