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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梁世桢眸光微眯了眯,正欲开口——

  久久等不到人的梁诗潼不知内情,火急火燎跑来,“哥,怎么样,爷爷说什么了?”

  梁诗潼其实有些畏惧老爷子,她在家这么些年,梁玉璋不止一次在梁世桢面前提过,她如今这样娇气全是拜她这个哥哥所赐。

  什么心理疾病!就是舒坦日子过多了,放以前饭都吃不饱,朝不保夕,哪里会有人顾得上这些。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多逼几次就好了。

  老爷子一贯狠得下心肠,梁诗潼敢怒不敢言。

  若不是担心梁世桢,她几乎不来这边,眼下见两人一个赛一个沉默,根本不接话,她难免着急,想了想,柿子挑软的捏,她小碎步跑去问全蓁,“嫂子,你们跟爷爷聊什么啦?”

  “没有什么,”全蓁避重就轻,“就讲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以前?”梁诗潼不解,“你们以前就认识啦?”

  全蓁淡嗯一声。

  老一辈的事情好复杂,解释起来没完没了,全蓁怕麻烦,索性便模棱两可,一以概之。

  梁诗潼“哦”了声,兴趣缺缺,这些渊源她不关心,她唯一在乎的是,“哥,你今晚住这吗?”

  梁世桢自接管公司以来,回来次数屈指可数,他想必自己也知道自己对这个妹妹的陪伴有限,因而每次回老宅,都会有意留下住一晚。

  但今天情况特殊,多了另一个人,梁诗潼有点不确定,便想顺道问一问。

  “住。”梁世桢没怎么犹豫,说完,他看眼全蓁,语气随意,“时候不早了,诗潼这里空房间不少,我让人再收拾一间?”

  天色将晚,夜幕低垂。

  留下的确是较为明智的选择。

  可不知为何,全蓁此刻突然并不想事事由他主导,顺他的心。

  她轻轻摇头,问,“能安排人送我下山吗?”

  梁世桢沉默一霎,由此朝她看去今天的第二眼。

  黑沉天幕下,她一袭珍珠白缎面裙静默而立,眉眼是淡的,姿态亦是淡的,但不知是方才那一抹小小的反抗,还是此刻骨子里透出的那一点倔强,叫人感觉她的这一丝淡,像是经水墨稀释后的色彩,虽存在感不强,却照样能在纸面上留下不轻不重的几缕痕迹。

  目光一刹错开,他下意识抽出一支烟,余光瞥见诗潼,他那点烟的姿势生生止住,只放在指尖捻了捻,平声应允,“叫钱叔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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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兄妹回去的路上,梁诗潼不满发声,“哥你也是成家的人了,以后能不能少抽点烟,我跟你说,抽烟影响那方面,你小心以后——啊啊啊,你掐我干嘛!”

  梁世桢冷冷瞥她一眼,口吻颇有点凉,“胆子不小,连你哥都敢编排。”

  他下手不轻,梁诗潼只觉自己那半边脸颊都火辣辣地疼,她捂着脸,委屈巴巴撇嘴,“本来就是嘛,还不让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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