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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幕场景落在梁世桢眼中便完全是另一层截然相反的意味。
上午刚刚见证过告白,此刻便看到这么晚,而事件双方皆同一时间从图书馆出来,站在门口相谈甚欢,久久不愿离去。
对比那天早上提及的半年之说,她对待旁人倒是宽容友善得很。
梁世桢讥笑一声,她喜欢的欣赏的就是这样的人?
此刻,他完全忘记自己曾说过要有耐心。
他的耐心在这场雨中告罄,他罕见怒火中烧,握着伞柄的手些微用力,那底下坠着的狮像无声将他的面容衬得愈发冷郁。
全蓁是直到他走到跟前才发觉,今天的梁世桢不大对劲。
然而尚未等她开口,男人已狠力攥过她的腕。
全蓁一个“我”字尚未说出口,便被他带到那顶硕大的黑伞之下,头顶的阴霾似乎顷刻间便将她笼罩。
全蓁下意识抬头去望,然而她最近抗拒太甚,言不由衷的话讲了太多,梁世桢只当她是要去看许定泽。
他面色阴沉得更加厉害,没等她任何缓冲的时间,便带着她几步跨下台阶。
全蓁险些跌倒,书落在地上,沾了好多水。
她有点委屈,委屈之余,是一点点积攒起来的愤怒。
她到底干嘛了。
这些男的要一个两个的这样。
她刚刚还觉得她好,可现在,全蓁抱着书,钻进车内,只觉得诗潼当初说得对,梁世桢就是很讨厌,非常非常的讨厌。
他永远这样高高在上,让她捉摸不透。
他总是给她一些模棱两可的回应,让她去瞎猜瞎想,觉都睡不好。
每一次,她每一次觉得他还可以的时候,他总要打破她的认知,用他那股与生俱来的傲慢这样的欺负她。
全蓁委屈极了,将脸埋进臂弯,泄出一点伤心的呜咽。
郑嘉勖机灵,见形势不对,赶紧使眼色要司机将挡板升上去。
这种时候千万不可以有好奇心。
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也好过知道那么一星半点。
于是前后座就这样隔开来,好似成为两个互不干扰的世界。
梁世桢见她哭的次数少之又少,眼下被冲昏头脑,只觉全蓁是伤心他将她从那个毛头小子身边带走。
他绷着脸,冷冷嗤一声。
这一声彻底激怒全蓁,她将脸抬起来,梨花带雨,欲语还休,似怒似怨,“梁世桢!你干什么!”
这是她第二次这样指名道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