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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世桢不动声色,定定看着她。

  就在全蓁以为他并不会答应时,那文件袋在桌上被轻轻搁下,他说,“可以。”

  当他讲出这两个字的瞬间,全蓁才陡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可此刻已经骑虎难下,何况她并不想放弃,于是她主动将衣服又往上撩了一点,露出一小片光洁的后背。

  她长得很好看,这种好看包括在方方面面。

  譬如秋水翦瞳,又譬如眼前柔韧的腰肢。

  她紧挨着梁世桢坐下,全蓁回眸看他,他看上去是那么的镇定自若,心无旁骛在她的腰后描摹着未知的形状。

  他们看上去都是这样的冷静,但空气里的气氛却仍旧好似有些一些微小的变动。

  梁世桢低着眸,一眼都未曾看她。

  而全蓁却自始至终注视着他。

  听说,互相喜欢的人无法对视超过三十秒。

  全蓁很想试一试。

  “梁先生。”全蓁喊他。

  梁世桢低眸,眼下一片淡淡乌青,“别叫我这个。”

  “那梁世桢。”全蓁重新唤他的名字。

  她可能自己不知道,她的声音有着南方人独属的软糯,在这种时刻出声,有一种无声的勾人。

  梁世桢克制着两人靠近的万分不适,抬眸,“怎么?”

  却不期防撞入一双蒙着雾的眼眸,那眸中似藏着一些欲说还休的情绪,他喉结无声轻滚了一下。

  全蓁浑然不知,两手撑在长条皮凳上,她大胆看着他的眼睛,探究有之,退缩有之,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合时宜的求知欲。

  求知欲?

  梁世桢微蹙了蹙眉,不大理解。

  但全蓁却扬起头,视线几乎与他平齐。

  印象中,这似乎还是她第一次这样的无畏,梁世桢正欲开口,唇被她的食指无声抵住,那意思是说,不要说话,也不要动。

  他们就这样在安静的室内无声对视。

  她的衣服甚至还没有放下来,于是,这目光很快便开始变质。

  全蓁一瞬觉得自己好似缺氧的金鱼,在他的视线下无所遁形,一瞬又觉得自己被浪打翻,即将搁浅。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不知多久,但肯定不到三十,梁世桢好似全然失去耐心,忽的偏头,绷着脸将他手里的药膏往全蓁面前一放,嗓音骤然喑哑,“你自己涂,我还有事。”

  说着,他拒绝再配合她这无聊的小游戏,转身自衣帽间走了出去。

  他一次都没回头,步子迈得很大,因而并没有看到,在他走后,全蓁整个人颓丧得在那长条凳上趴了很久、很久……

  等全蓁整理好心情再次出门时,她意外发现梁世桢也换了身衣服。

  两人擦肩而过时,她闻到一阵沐浴后的清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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