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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日不满她许久,因而方一进门,灯没开门没关,她的手便被他扣住,叶怀谦掐住他下颌,将她抵在门框边,冷沉目光注视她许久,她主动凑上前去吻他。

  她主动的次数不算少,但像今天这样的却是寥寥无几。

  一向明艳的面庞此刻是灰败的,写满绝望,她近乎献祭式的去解他的衬衫纽扣。

  门最终还是被关上,冷白月光铺就,沈令伊背后蝴蝶骨仿若振翅欲飞,她仰起头半跪在沙发上,眼泪自眼角滑落,喉间艰难吞咽。

  她太沉浸,沉浸地叫人觉得不正常。

  可叶怀谦又太自负,自负到他觉得自己能够掌控一切局面。

  他从底层爬上来,从叶家最不被看好的私生子一跃成为港城最炙手可热的继承人之一,他与她用的时间同样都是一年。

  可他的一年却比她的一年要艰辛地多,那样难的时刻他都过来了,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叶怀谦自信过头,认为自己能够安排所有,处理所有。

  但当他第二天睁开眼,他却发现这间公寓内她的一切都已消失。

  所有有关她的物品,除了带不走的,除了他给她的,她全都拿走了。

  来时轰轰烈烈,走时悄无声息。

  叶怀谦立在窗沿边沉吟不语,脸色阴沉得可怖。

  他想起睡前她递给他的那杯水。

  所以他当然不知道她何时打包,何时掩上门离开。

  他更不知道,她走之前,有没有望一眼屋内,望一眼他。

  就好像,他也不知道,她那天对着自称是他母亲的贵妇人,自始至终一声不吭,她讲的唯一一个字,是轻轻点头,说好。

  ——她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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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有一种人, 耻于展示伤口,她们看上去永远漫不经心,永远毫不在意, 你只会看到她笑, 却望不见她哭。

  她们拥有无比坚硬的外壳,无上柔软的内心,伤痛被磨砺成圆润的珍珠,她们笑一笑, 昂首挺胸,大步向前。

  沈令伊便属于这一类。

  她有一点难过, 可那点难过更像是慢刀子割肉。

  阵痛散去, 她总能喘息。

  沈令伊没有耽误工作, 甚至于,她叫郑欣怡接下较以往更多的工作。

  她忙到脚不沾地, 每天除了吃饭喝水对镜头展露弧度最完美的微笑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时间。

  很充实, 充实到只剩活着。

  可活着又有什么不好,那么多人挣扎在温饱边缘, 她褪去生涩, 光鲜亮丽, 能呼吸能吃饭能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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