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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伊:“Ohh,sorry,少打两个字,是我的金主爸爸,不是真的爸爸。”

全蓁:“……”

她看眼叶怀谦,又看眼梁世桢,蓦地发现,二位脸色冷得如出一辙。

全蓁拧一下眉,悄咪咪打探,“他为什么不高兴?”

沈令伊:“还不是怪你的陈老师散播谣言!她说,我们三个还喜欢方邵!”

“还”?

全蓁瞪大眼,“……怎么可能?”

沈令伊:“就是呀!完了完了,反正我完了,我这张嘴真是一点都不长记性,我不管我要跑路了,你速速掩护我!”

沈令伊打完这行字,“唰”一下站起身,“蓁蓁,你陪我去一下洗手间吧。”

可还没等她说完,叶怀谦那目光便扫过来,“坐下。”

他嗓音很淡,语气却很吓人,沈令伊秒怂,撇着嘴,“唰”一下又坐下了。

全蓁这时已经站起,见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小心扫眼梁世桢,小声说,“那我自己去一下洗手间。”

梁世桢看她一眼,嗯了声,他那隔着镜片的目光瞧着极淡漠疏离,看不出任何情绪。

沈令伊隔空递给她一个“祝你好运”的默哀神情。

全蓁洗过手,站在镜前沉思。

据她的了解,梁世桢跟叶怀谦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讲道理,没有那样小气,再说,只是附和点点头,场面话而已,有什么要紧。

这样想着,她惴惴的心渐渐落下来,随手抽张纸巾将手指擦干,打开门,正欲回餐厅,脚步忽然顿住——

卫生间外,梁世桢正倚在窗台旁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指尖,他那冷淡至极的眼眸与透过窗的月光一同投过来。

可真的冷淡吗。

为什么她觉得,那眼眸极深邃,正酝酿着一场几欲让她承受不住的风暴。

全蓁下意识屏住呼吸,那颗惴惴的心再度飞速跳动,它快得好似要蹦出胸腔,不受控制得吓人。

这是一种对于危险降临前本能的直觉。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完全正确。

将将被打开的门再度合拢,可她的月退却一霎被分开。

他将她压在门板上,眼眸极深,距离极近,呼吸掺着酒液与烟草气息,热而滚烫,那目光好似要在她摇摇欲坠的心上烫出一个永恒的疤。

这是在别人家里,别人的卫生间,随时随地都会有人过来,全蓁紧张到呼吸骤停,“等等等一下……我有一个问题!”

“嗯?”梁世桢不放开她,反而将她压得更紧,他的唇距离她仅咫尺,呼吸喷洒,好似变相的痴缠亲吻。

全蓁受不了他这样低沉的嗓音,这样深暗的注视,别过头,顾左右而言他,“为什么陈老师跟方邵是姐弟,他们的姓却不是同一个?”

梁世桢:“……”

这种时候,她竟然在想这个?

梁世桢脑中蓦地跳出方邵那模样,“花痴”二字再一次自眼前滚过。

所以,她究竟喜欢多少人的脸?

对多少位男士夸过他长得好看?

腰身被用力一箍,全蓁被那力道带得仰起头,她不得不惊惶地跟他对上目光,冷白日光扫下来,将眼前男人的情绪衬得格外明显。

他不高兴,而且很不高兴,转移话题毫无作用。

全蓁转一下眼眸,果断认怂,“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梁世桢若有似无捏着她的颈,他完全拿捏住她的命门,好似她只要回答得不对,他便能在这里漫不经心惩罚她的心猿意马。

全蓁被捏得整个人都缩起来,在梁世桢之前,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多敏.感点,腕心会发麻,颈后会发软,更别提……当他的手掌移到别的地方时,全蓁整个人被激得颤了一下,“别!别……”

她怕了,两手抱住他的腰,软绵绵撒娇,“我错了,”下一瞬又委屈,“可这也不能怪我……诗潼那么说,伊伊也那么说……我……”

她只是从众,从众是人的天性,难道这也有错?

好不讲道理。

全蓁不敢讲,可梁世桢看得明白。

倔强不知错的小朋友当然需要被惩罚。

高高抬起,轻轻落下怎么会长记性。

所以……那束缚很快被解开,全蓁被梁世桢抱起,整个人腾空的同时,莓果应声而出,她惊呼一声,下意识低头,唇却被一瞬封住,与此同时,山丘起伏,山峦浮动,她沦为砧板上的鱼肉,猎人手中的羊羔。

双眼涣散而迷离,她的失重来得如此迅疾而真实。

全蓁眼中迅速蓄起一汪泪,他不怜惜她,他在欺负她,欺负地专心致志,聚精会神,惩罚意味很快变质,快乐的已不知是谁。

全蓁要哭了,眼泪要掉不掉,他没有在吻她,他在吻别的令她心跳加速呼吸迷乱的地方,月光从窗口透进来,倾洒的银辉好似烈火,烤得他们如折如磨,如置盛夏。

门外脚步声倏而靠近,又一霎远离,全蓁的心亦这样七上八下,起起落落,提到心口,又猛地坠下去。

不知多久,当她伏在他肩头缓缓平息时,脸上已满是泪痕,梁世桢替她擦,她已经没力气别过头表示不满。

她这副模样,没有男人能够无动于衷,梁世桢吃饱,阴郁情绪一扫而空,讲话也温柔起来。

“对不起,”他低头吻一吻她的眼睛,道歉道得十分干脆,“下次不要那样夸别的男人。”

他喉结吞咽一下,坦然承认,“……我会吃醋。”

全蓁嘴巴上没有多余精力骂他,当然,主要是不敢。

她害怕再来一回,但在她心里,梁世桢的好印象已经经此一事全然被推翻。

他不光不讲道理,小气,占有欲强,为人还极其恶劣,超级过分,还……除此之外,还很瑟!

而与此同时,在外不小心听到部分又匆匆离开的陈瑜同样表示:救命!诗潼还是太不了解他哥哥了!男人结婚前后变化真的好大!!

这天晚上,全蓁是穿着梁世桢的西服被他抱着提前离开的。

她甚至不好意思自己去打招呼,衣服潮得好明显,他们离席这样久,大家又不是傻子,总之,全t蓁实在没脸见人。

这一路,全蓁都没有理梁世桢,准确来说,从上车起,她就执着得没有再看他。

虽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较什么劲,但较劲嘛,哪有那么多道理。

他让她恼,让她哭,让她连道别都不好意思,难道还不够吗。

梁世桢逗了她一路,没有任何用。

小姑娘很倔,倔到不肯搭理他的任何示好。

于是梁世桢索性转道,叫司机开去就近的商场。

到地方后,全蓁不肯下车,勉为其难偏头,瞥他一眼,“你做什么?”

梁世桢牵她的手,答得很是理所当然,“表达我的歉意。”

其实这场气生到这里基本差不多,全蓁看眼灯火辉煌的商场,小声说,“我不要。”

她甚至都没看是什么,梁世桢觉得好笑,示意她下车,“没关系,先去看看。”

全蓁看眼身上的西服,拒绝。

梁世桢掀开扫一眼,又迅速盖上,“没事,穿不穿都行。”

没多大痕迹,这样反倒挺欲盖弥彰。

全蓁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将西服脱掉,欲盖弥彰也好过没有安全感。

因为不知道梁世桢会来,所以店内并没有提前清场,两人到时,店长愣了下,随即迅速迎上来。

“梁先生,您要的东西今天刚到,很抱歉没有第一时间送达,叫您亲自跑一趟。”

她话说得漂亮,交谈间,将人领去贵宾室。

梁世桢明显是早有准备,他知道,Sales知道,只有全蓁一脸懵。

“什么东西啊?”她悄悄问。

梁世桢笑,但搞神秘,“一会你就知道。”

全蓁的确很快就看到了实物。

那是一颗粉钻做成的项链与耳环,只是与从前不同,这次的耳环是耳夹样式,谢天谢地,全蓁终于能够戴上。

Sales为她试过后站在她身边称赞,“真的很衬您,这颗宝石就像是为您量身定制。”

哪怕全蓁寻常并不精通这些,也知粉钻是出了名的昂贵。

更别提,梁世桢一早就已经定下。

全蓁看他一眼,偷偷别过头,小小声,“休想用金钱贿赂我。”

梁世桢跟她一同站在镜前,指尖轻轻拨一下她的耳垂,偏头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含混着笑,低声道,“再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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