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章 历史的变迁,大浪席卷而来242(1 / 2)

占据中原十一州的魏国承继周国,兴盛繁华起起伏伏两百多年,见证了时间长河里的许多变迁,许许多多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生老病死。

这长长的时光里,人世太平,除了偶尔的天灾,很少再有人祸,承继周朝国祚的大魏将这太平继续延绵下去,到了赵传廷这一世,他的两个姐姐,分别嫁给了梁、齐的国君,更加巩固了西北的太平。

人们习惯了这样平和的世道,忘记了战争,只有与越、吴、燕、梁、齐,五国的边界听闻过小规模战事的事,也不过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后来,燕国爆发了一场起义,许多百姓更加欢喜的看这场戏,听到自家出兵攻入汾州,不少人欢欣鼓舞,仿佛要在他们这一代见证沉寂百年的大魏开疆扩土。

然而,当烽火的屠刀从北方落到他们头上,依旧没有改变对这一看法,北方撮尔小国,与中原富硕难以相比,何况魏国兵强马壮,岂会输?

当兵锋蔓延下来,一连串的战败,积压在人们心头,两百年的中原强国的自信,渐渐被打的支离破碎。

欣欣向荣的一片太平盛世,在几个月间落入灰白色的惨淡境地里。

燕国的军队劈波斩浪一般,毫无阻碍的一举杀到魏国都城外面,战战兢兢的人们等到了几十万大军,甚至还有四国兵马,他们欢呼雀跃,仿佛已看到对方的破灭,灰溜溜的离开。

然而当几十万魏国军队灰飞烟灭,都城被攻破,所有人在那天夜里是难以入眠的,听着城墙上歇斯底里的厮杀,听着外面街道战马奔驰的铁蹄声,那是心惊肉跳的感觉。

不久,被誉为熊虎之君的皇帝死了。

整个鹿阳落入被他们瞧不上的燕国军队手中。

在这一段时间里,许多豪绅富户被燕军趁火打劫,却对百姓秋毫无犯,以至于许多豪绅、大族开始卖掉城里城外的产业,陆续的逃离。

然而在他们带着真金白银离开时,一支支带着招降信函的马队奔赴各州,令他们感到尴尬,当中有人心中不忿,号召各州郡县奋起反抗,但这样的声音并没有任何效果,原因在于户部尚书龙峤、兵部尚书袁逢等背后家族势力在各州有着一定的影响。

他们更倾向于中原太平,家族无事。

毕竟黄巾还在施虐,从那位夏王口中,知道黄巾的爆发,皆出自于燕国国师张角之手,而在不久之后,对方将停下一切教徒的活动,将前来鹿阳觐见燕国夏王。

他们经过甘州,原本四处破坏的太平道教徒一一归顺,趁火打劫的山贼反被这些黄巾教徒攻击,仅仅弹指间,烽火四起的甘州、麟州重归平静。

从这里到阳州,往上就是广济州,这里是燕军南下穿过的第二个州,四郡三十六县,几乎在招降信来时的第一时间,选择了归顺。

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燕国夏王麾下的军队有多强悍,再往上与燕国一河之隔的商州此时已经全州归降,这里曾几何时就是燕国夏王的桥头堡,自登陆以来,附近州县早已被打服,兵马被杀的散尽,除了投降,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往西,距离鹿阳最近的惠州,因为赵广师的死,让人存疑,随后名叫孟驮的惠州旧将带着铁锋义节军回来,整个惠州在不久后归顺。

曾经那些应邀而来的四国兵马,沿着州郡正疯一般逃离,到得进入中原西北的梅州,魏帝的死讯也随之传到了这边,这支撤回梁国的残兵,带着这个令人战栗的消息冲往大梁都城——西都。

八月中旬。

空气干燥,西北的天色仿佛蒙着一层薄薄的沙雾。

微风拂来,皮肤黝黑的牧人袒露干瘦的胸膛让风吹在上面,望着成片的羊群移动啃食青草,满是老茧的脸上露出笑容。

不远处,还有两名扎着小辫的孩童嘻嘻哈哈的跑过来,在一堆松软的泥土上捏起小人儿,不久之后,道路间响起快马的声音,令得两个孩童站起身瞩目望着。

几名身材壮硕的骑士挎刀背弓沿着官道绕过山脚的拐弯,一直往前飞奔,越过一条向南流淌的小河,远方一座古朴而恢弘的城池渐渐出现在视野之中。

大梁西都。

经历过几次战乱,而未被颠覆的城池,它上面斑驳着风雨侵蚀的痕迹,也有战火、鲜血留下的污垢,与岁月融合在一起,化作这座古老城池的象征。

它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它挡住了西域大漠七十六国的同时,也连同了东西两边的贸易,西北贫瘠,仅靠收取两边商贸的税钱,足以让它屹立三百多年不倒。

连通东西的贸易,城中有着大量的西域胡人,也有北面的西戎人,这里建筑与东面的中原完全不同,建筑多是岩石为骨,黄土夯实为肉搭建而成,有着浓郁的西域风格,不时还能看到皮毡的雨棚,和屋顶。

并不平坦的街道间,行人来往,来自中原的丝竹之声里,也夹杂有胡音漫漫。

顺着长街而去,到得尽头,是恢弘的皇城,往里延伸,有着圆顶的大殿,那里是有着许多白色、紫色衣袍的文武大臣正在商议国策,说着各州之间的矛盾。

而做为年轻的皇帝,意气风发的与群臣,以及各部落的首领争辩,然后给予意见,不过每一次,这位戴着金冠,身披红袍的皇帝都会看向一旁的母后,大梁太后赵西凤。

“太后,你觉得朕刚与众臣和众部落首领说的如何?”

大梁军制与他国不同,大多军事单位都是由各部落组成,而文臣则是由大梁单独提拔,参与治理国家。

不过做为皇帝,自然也有自己的军队。

一旁,已是满头花白的大梁太后笑了起来,头上的金钗都在笑声里抖动,她看着下面一个个争论的面红耳赤的部落首领们,摇了摇头:“人心重私,各部落当然都会为各自部落谋利,不过这样的制度,对于皇帝并不好,大梁三百年,就经历了五次内乱,这样的制度要改了。”

“是啊。”年轻的皇帝点了点头,偏开的目光,望着下方争论的人群,有着一丝痛苦之色,随后面向大殿之外,望着金灿灿的阳光,“…..这一点,朕是赞同太后的,也一直效仿中原的舅父,慢慢改动军制,将众部落打造成完全的军队,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模样。”

“嗯,你要深思熟虑,小心谨慎,不要像燕国那位皇帝,把自己家给弄散了。”

赵西凤顿了顿手里的凤头金杖,“这一点,你可以好好学习你的舅父,母后的弟弟,他是中原之主,熊虎之君,手中兵马雄壮至极。”

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脸上有些激动,她嫁过来,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曾回过中原了,弟弟的模样在记忆里,已经变得模糊。

所有知道的,都是从家书上看来,也从驿馆传递的情报得知。

“母后说的是,舅父这次征集四十万大军,从四面围困燕国那支入套的孤军,这样的想法,和战略,朕是要多多学习的。” 这位二十五岁的皇帝声音略带嘶哑低沉,目光平静的转过来看了看赵西凤,随后,又与下方争吵的各部落首领说话,让他们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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