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事当长贺_分节阅读_第200节(1 / 2)

  就算那是赵怀熠的遗愿,那封保存在密箱中的是留存于世的最后遗笔,赵靖珩也只能装聋作哑,强迫自己不看不想。

  对赵怀熠所有的眷念埋怨都在此刻爆发,然后全部埋藏。

  备受煎熬地独自无声哭一场,赵靖珩起身,毅然决然踏出门去。

  “来人,将那具尸体处理得干净点,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吩咐完,赵靖珩面无表情离开,将所有一切抛诸脑后。

  延光十二月廿七,淳王赵靖珩带领铁羽营离京,去往西北。

  马上遥遥回望再无所挂念之人的皇城,扬鞭策马义无反顾。

  翻过年去,华太后再怎么不情愿,也不能继续使用文帝年号,而是改为新帝年号,延熙。

  班贺成日忙得跟陀螺似的,在工部官署、军器局、宫里打转,陆旋不当差的时候也难得见他一面。

  直到过年这几天,俩人才有时间好好相处一会儿。

  但这也不是能两人温存独处的时候,谢缘客、伍旭、娄仕云,还有那位钦天监供职的顾道长,挨个上门。礼尚往来,班贺也得上门去回访,拢共就那么几天假,都在人情往来中消耗掉了。

  在这几日间,班贺发现,泽佑好像对陆旋态度有些微妙。

  按理说,他们俩一个在御前当差,一个做御前伴读,低头不见抬头见,在宫里互相扶持,应当交情更深。怎么泽佑总用幽怨的眼神看他,活像欠了他钱似的。

  夜里散了一顿家里摆的酒席,送走其他友人,陆旋帮着闵姑忙活,闵姑连忙拒绝,自己来收拾就行,让他放下,别回去太晚。

  陆旋满不在意,说:“这有什么,多个人收拾快些。太晚了,住下来不就是了。”

  孔泽佑瞟他一眼,冷不丁鼻子里喷出一团气来。

  班贺坐一旁嚼着花生米,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转,忍不住猜他俩这是在演哪一出。

  陆旋没理会孔泽佑,看向班贺,就见班贺悠哉看戏似的,眼带笑意望过来。

  他心尖一酥,嘴角忍不住漫上笑意。

  “不用再费劲铺床了。晚上,我和你挤挤。”陆旋说,“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孔泽佑闻言,鼻腔里那一声哼还是蹦了出来,手里筷子拍在桌上,气冲冲的回了房。

  班贺被他弄出来的动静引走注意力,觉察出什么来,回头对陆旋说道:“你怎么那样说?听起来怪奇怪的。”

  陆旋无辜:“我说的是实话,又没有说什么不能说的。”

  “你就是故意的。”班贺脚尖不轻不重的在他小腿上挨了一下,语气里多了些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嗯。”陆旋态度暧昧不清,但给了肯定回答。

  班贺手里的花生米停在嘴边,僵了一会儿放了下去,维持表面镇定:“知道了,那就知道了吧。”

  陆旋说:“我跟他说,我看你好看,才惦记你的。”

  班贺手里花生米掉在地上,不敢置信看着他,站起身扑上去捂他的嘴。

第258章 大婚

  太过分了,简直过分!

  陆言归的确是长本事了,现在竟然敢背着人做大事,那种话也能说得出口?

  班贺拂袖回了房,步子比平常快了不少。陆旋老实跟在他身后,几个跨步追上,内心忐忑唯恐他生气。

  但关了房门,见到班贺涨红了瞪着他的脸,心里忐忑登时烟消云散。如此绝景,实属罕见,被骂上几句也值了。

  班贺从未有过如此窘迫的时刻,在孔泽佑面前多年的长辈脸面,就被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给葬送了。他还全然不知,看别人的好戏呢!

  “什么时候的事?”班贺责问。

  话一出口,忽然想起,有一日泽佑似乎有些不对,说家里又出现了耗子。该不会就是那时候知道的吧?

  班贺有些语无伦次:“你怎么能,你怎么……你,你还跟泽佑说了什么胡话?”

  陆旋摇头:“没有了。”

  “你还笑!”班贺口不择言,从脑袋里翻出一个词来,“为老不尊!”

  陆旋努力绷直的嘴角彻底破功,笑得双肩耸动,咳了声:“我,今年二十有五,怎么算,也不能算为老不尊吧?”

  班贺眼睛眨得飞快,摆出架子:“我说是就是!”

  陆旋努力摆出正经面孔,不再雪上加霜:“你不是说,他知道了就知道了,这么慌做什么?”

  班贺道:“那,那也不能是那个理由。你说什么不好,说我长、长得……那是正经说的话吗?你是好色之徒,我是被花言巧语哄骗的纯情女子?”

  陆旋低头默然片刻,抬头看他,轻轻一笑:“可我实在不知,如何向他说明。”

  班贺面上热潮渐渐褪去,一时上头的情绪缓和,脑内终于能正常运转。

  的确,他与陆旋的关系很难三言两语说清楚。

  他很明白,陆旋不可能是因为简单的一句生得好看。

  他们相识于微末,彼此相依扶持至今,比起单纯的情爱更为复杂纠缠。抛却那层关系,他们依然能够坚定不移地站在彼此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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