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事当长贺_分节阅读_第249节(1 / 2)

  “那施大人,他……”李婶迟迟说不出口,化作一声哀嚎。

  阿桃万分纠结:“施大人他怎么了?姨婆,你怎么话只说一半,我好糊涂啊。”

  “不,没什么。施大人是个人面兽心的,竟然做出这样的事,祸害良家女子!”痛斥了施可立一番,相握的手难舍难分,李婶狠心放开,抹了把眼泪:“我还要回去向夫人回报消息,阿桃,我明日再来看你。”

  阿桃含泪点头:“姨婆,我等你。”

  匆匆忙忙逃一般从那座宅子里出来,李婶回到施家,如实向夫人禀报。

  她一双眼通红,施可立的妻子齐氏见她如此,有些不解:“你不是去那座宅子里看了,怎么像是哭过?”

  这话一说,李婶眼泪又掉了下来,双膝一曲跪在齐夫人面前:“夫人慈悲,是菩萨心肠,我从未见过比夫人还要有善心的人……夫人误会老爷了,老爷也是好心人,那宅子里是住着个女人,可她并不是老爷养的外室。”

  齐夫人奇道:“那是什么人?”

  “老爷要官场上应酬,与朝廷大官们往来,受人之托,抹不开面子,只能应承下来。老爷许是怕伤了夫人的心,胡思乱想,这才不敢告诉夫人。”李婶抽噎几下,看着齐夫人,“那姑娘是个苦命人,是被人拐卖到烟花之地的。夫人,咱们帮帮她吧?”

  知晓那女子与丈夫并无关系,心中的敌视自然而然消失了,齐夫人犹豫片刻,说道:“前几日,朝廷不知怎么,查起了买卖良女的案子,这事你可千万不要外传。万一连累了老爷……李婶,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对谁都不要提起,明白了吗?”

  李婶捏着袖子抹了抹眼泪,又道:“夫人,就没有办法放了那姑娘吗?”

  齐夫人板起脸来:“那女子与你非亲非故,你管这些做什么?既然是老爷所结交之人的托付,我们内宅女子如何能置喙?”

  买卖良女做妾,是触犯了朝廷律法的,要是被那些御史言官知晓,谁能相信那女子与施可立无关,仅仅只是受人之托?

  越想越觉得那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齐夫人如何都不能忍耐,当晚便对施可立言明,自己已经知晓了外宅女子的存在。

  向来温柔娴淑的夫人首次表现出怒意,施可立再为难,也必须解决此事。

  施可立内心剧烈挣扎,高戚将温师秀托付给他,态度暧昧,是什么意思,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并非急色之人,温师秀对他不甚热情,就这么谈些诗词歌赋,静坐听曲也好。现在事情暴露,夫人勒令他将温师秀这烫手的山芋还回去,即便明白应当如此,但他心中仍然有些不舍。

  就在施可立想着如何向高戚说明时,高戚先一步找上门来。

第310章 绑架

  这两日老有人在他跟前提起伎馆女子,高戚心痒难耐,可惜家中悍妻看得严,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自然要来见温师秀。

  高戚兴致高昂,顺带数落一通妻子的不是,还是外面的女人更体贴温柔,长袖善舞。

  见他如此,施可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将高戚带到私宅处,施可立没有进门,亦没有离开。

  他知晓门内即将发生什么,但他没有任何立场说哪怕一句话,甚至他就是将高戚带来的人。此时此刻,他与伎馆中的龟奴本质上有何区别?

  望着眼前尚未闭合的门,实则他已被彻底排除在外。胸中郁结的不悦与惆怅化作一个叹息,还未吐出就被一只从身后伸出的手捂住了嘴。

  施可立惊慌失措,身后低沉的声音响起:“别吵!施侍郎,这可是你的私宅?你站在门口做什么,怎么不进去坐坐?”

  被捂住嘴说不了话,身份被人点破,施可立吓得不轻,背上受了一掌,一个踉跄栽进了门里。见此情形,自觉走到门外的叶儿来不及发出尖叫,也被另一个蒙面人捂住了嘴。

  蒙着面的诺加没有迟疑,拽着施可立撞开了房门,床上衣衫不整的高戚立刻蹦了起来,大喝道:“你们是谁?怎么敢擅闯民宅!”

  “民宅?这是谁的民宅,是他的还是你的?”诺加冷笑道,揪起施可立推搡到桌边,示意身后两人看好门,别让人跑了。

  受了惊吓面色惨白的阿桃抓起被扯松的衣领,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便是我们朝中大员?你们倒是玩得花样百出啊,外宅养着这样一位大美人,供你们淫乐。”诺加笑嘻嘻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被人捉奸狼狈不堪的“大官”,心中格外畅快。

  余光瞥到吓得不轻的阿桃,他笑容收敛了些许,厉声道:“你们可知,眼前女子是遭人买卖的良女?”

  高戚惶恐不已,第一时间撇清关系:“不知,我不知!这女子从何而来,我并不知晓。是……是施可立邀我来此,谁知他是要将此女献给我,其他都与我无关!”

  施可立闻言狠狠拧起眉头,却不说一句反驳的话。

  “是吗?”诺加语气嘲讽,三言两语将自己摘出来,不愧是通过科考、为官多年的高级文官,做出下流事,偏能装上流人。

  他毫不客气:“那你高尚书不仅淫人妻妾,还与下级官员共御一女,这要是传出去,二位大人的脸面往哪儿搁呀!”

  渐渐的,高戚有些回过味来,不再如先前那般慌张,脸色铁青道:“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目的?两位大人在朝为官,总不能一个仇敌都没有吧?我自然是被人收买,前来抓两位大人的把柄的。”诺加上前,握住阿桃手腕,“这就是人证,秦楼那位下落不明的温师秀,秀姑娘。”

  阿桃唇上没了血色,诺加于心不忍,这出戏仍是要演下去。

  高戚双眼一亮:“收买你的人给了你多少银子?我翻倍给你,只要你放我一马,我保证不会少你的。”

  诺加拽起阿桃,搂进自己怀里:“你也要收买我?”

  高戚强自镇定:“你们是见钱眼开的亡命徒,收钱办事,不就是图钱么?只要我给的够多,谁的银子不是赚?”

  “你说的很有道理,银子没有香的臭的,我们就是见钱眼开的人。只要有钱和女人,我们什么都做,为谁效力都行。”诺加隔着面巾,在阿桃脸颊上亲了一口,放肆大笑出声。

  见他们有得商量,高戚背后热汗一下子冷了下来,黏着后背的中衣潮湿阴冷,格外难受。

  “是谁雇你们来的?”高戚问道。

  “还未给银子,就想从我嘴里套话?”诺加突然发难,一拳砸在了高戚脸上,“你说你刚才那套说辞,有人信吗?百姓是更相信你那套说辞,还是更信我说的那套?到时候,满城都是你高尚书的桃色传言。”

  高戚又惊又怒,捂着脸不敢随意说话。

  诺加手臂用力,阿桃像个轻飘飘的偶人被他拉了起来,她的双眼麻木无神,已经预料到她接下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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