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三年前(1 / 2)

  他觉得自己离疯也不远了。

  天逐渐黑了,天空上显出初秋纤瘦的星河,星团浅淡,星光微弱。

  盛星河没吃晚饭,石雕一样,看着海面继续出神。

  他不相信,死都不相信闻亦死了。除非他真的熬不住也死了,到时候去地府看一看,看闻亦在不在。

  只要不到那一刻,他就不信。

  盛星河又打开闻亦的手机,看着那一大串的“我想你了”,那一行整齐的绿,让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闻亦也爱他。

  心里冒出这句话,又迟疑。改成,闻亦“曾经”也爱他。

  可这到底是什么爱啊

  纠缠数年,结局惨烈,一死一重伤。

  船身转了向,盛星河还是坐着不动,视线里的景象从海面变成了海岸。

  海风在周身无休止地吹,盛星河突然愣住了,他缓缓站起来,看着海岸,眼睛越睁越大。

  人很容易被自己的惯性思维困住。

  在黑暗中,明亮的灯塔可以作为指引。反过来说是同样的道理,在一串亮光中,唯一的暗处也是“灯塔”。

  路灯在海岸上蔓延,像一串珍珠项链。

  而从这个方向看过去,这串珍珠项链却独独缺了一颗珠子。

  就是闻亦打破的那一盏路灯。

  有“灯塔”。

  闻亦上岸了。

  海风还在无休止地吹,盛星河看着海岸上那个“灯塔”,双鬓斑白的头发急促地颤。

  南州。

  闻亦在白景这里的两天,整个人休养得精神好了很多。

  这天,白景从阳台打完电话进来,说:“都安排好了,明天就送你走。”

  闻亦点点头,他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不然被盛星河找到只是迟到的事。

  不过盛星河应该也不会找他很久,闻风医疗他都拿到手了,找自己还有什么意义

  白景从酒柜拿了瓶酒,说:“陪你喝点吧。”

  闻亦眼睛亮了亮,在盛星河那里他烟酒都几乎没机会碰,除了床上,其他时间都过得跟个和尚似的清心寡欲。

  酒意微醺时,白景劝他:“别想那么多,什么事都过几年再说,日子一样能过。”

  闻亦嗯了一声,没说话。

  白景:“想什么呢?”

  闻亦把头后仰枕在沙发上,说:“在想,我以后得靠你养了。”

  白景看着这个已经“死”了的人,说:“养呗,又不费劲。”

  闻亦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笑了声:“按我以前那种活法,你养着也不费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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