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妖4（2 / 2）

“没人反抗就算了，这没人跑就够离谱的。”

王狜仙白了李狜捱一眼，“他们要是敢跑，我就把他们全家屠了，要是全家都跑，有的是人会把他们抓到我面前。”

“然后呢，那妖是谁。”

“本来再把王员外杀了，我的气也就消的差不多了，谁知道我爹娘劝我放过王员外，只占了他们的家产就够了，说什么做人留一线，呵呵，他们可曾给我留过一线，那王员外将近五十，我可才十五。”

接着王狜仙又冲进王家，把刚刚起床的王员外砍了，之后她将其余人赶出门，又顺手砍了几个不顺眼的家丁，转身就把王家大宅点了，大火一直烧到了下午，任谁也没办法从那废墟中找出半点王家大宅原本的样子。

王狜仙回家后，他的父母虽然不高兴，但也就顺着女儿去了，毕竟一个祭师能给家人带来的太多了。

过了几日，王狜仙觉得事情已经结束，就用前来拜访的宾客送来的金银到处玩乐，打算先将全县转一遍。

“那一日，我像往常一样回家，发现家中一个人都没有，本以为是又去亲戚家炫耀了，结果直到两天后都没人回来，我才意识到不对。”

“起初，我以为是王员外家逃出来的人不知死活，本想挨个找过去问，结果一个都找不到，不说妻子儿女，连家丁都没有踪迹。”

“我一路找过，最后在萍苍山找到了昏迷的小妹和三姐的簪子，安置好小妹后，我搜遍了萍苍山，期间自己摸索出了粗浅的祭狜方法，实力有了增长。渐渐地，我敢在山中过夜了”

“那日清晨，我看见一个长得有几分人样的东西跑进山里，手里还抱着一个一人高的东西，我追上去时，它正在一个坑里埋什么东西。”

“它埋完后将痕迹全部抹除，并布置得和周围没什么两样，然后就离开了。我把坑刨开后，看见具尸体埋在里面，仔细一看，是我二哥，胸腹已经被吃的七七八八了。”

王狜仙不再出声，李狜捱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冲上去开打。”

王狜仙没有再给李狜捱机会开口，她回到发现簪子的地方一挖，里面果然是她三姐，她在坑边一直坐到傍晚才起身，把两个坑重新埋好，尽己所能恢复原样。

从那之后她便在山中守着，确定那妖物每隔三四日就在子夜出山一次，清晨回山埋尸，并且以萍苍山为据点，不会轻易离开后，王狜仙下山了，再回山时，身上多出一把菜刀。

“回山之后，我就一直找机会杀了那妖物，渴了喝山涧，饿了捕野鸡，慢慢摸清了它的行动，直到半个月前，我动手了，我本以为自己的积累已经够了，没想到还是敌不过那个废物，狗东西，比成妖之前可强多了。”

“所以那妖是谁啊？”

“村中一个懒汉，每日借着到王家乞讨剩饭过活，偶尔骗骗过路人赚些钱财。兴许是看我烧了王家，又懒得去别处讨饭，觉得活着就是个笑话，干脆变成妖一了百了。”

“啊？懒汉？从哪冒出来这么个人，我还以为是王员外的傻儿子。”

“呵呵，一个没卵的废物，老娘提都不想提。有田不种，有地不耕，明明有手有脚，神志齐全，却整日乞讨敲诈，骗人善心的畜生，竟然还敢惹到我的头上。泔水不吃改吃人？定要剁了你喂狗。”王狜仙面容扭曲，仿佛她才是那只妖。

“等等，你找到那只妖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年初春吧。”王狜仙随口回答。

“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没有被武吏解决，它已经杀了多少人了。”

“杀的既不是祭师，又不是官差，还不是富商，稍微有点身份的王员外家还是我屠的，况且也不是什么厉害妖物，他们可不会着急，估计会等年末论职的时候杀了充功，但也保不齐过几日脑子一热就动手了。”王狜仙理所当然地说。

“可你的家人……”

“我没报官，就算是你去报官估计也没人理，所以你到底跟不跟我去杀了它？”

“我去。”

小千录（四）——妖

世人心中皆有妖种。平日里兴许不显，但若突遭变故或积怨已久，再添上一点小小的引子，人便会性情大变，行为怪异，最终妖种萌发，身化为妖。也许是为了血海深仇，也许是因为几枚铜板，更有甚者是对大神狜生出怨恨，总之化妖原因千奇百怪。

一旦化妖，便会失去所有记忆与人性，只凭本能与执念行事，偶尔也会诞生几只狡诈妖物。化妖期间会汲取来源未知的神力，除身体异变外，部分还会觉醒妖法。

妖物喜食生人，却对未受钉的孩童没有敌意，甚至会有意保护孩童性命，原因未知。

天下没有完全一样的妖，正如天下没有完全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