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5(1 / 2)

  “我若真动心,现在窗外听墙角的男子,早就被残了。”

  十七耳力极好,在梁嬿进来后不久,他便听见门口、窗边窸窸窣窣的响动,听脚步声,是男子。

  拂去她额前碎发,十七轻声道:“我若动心,你府上的花蝴蝶早就身处异处了。”

  他若动心了,便不允许别的男子觊觎她。

  若是有……

  ——看过的眼睛,挖了。

  ——摸过的手,砍了。

  忽地,十七怔住,她这唇,应也吻过别的男子。

  十七眉头紧拧,收了指腹,在梁嬿外衫上擦拭指尖。

  女子玉颈修长,十七眸色就暗了几分。

  狩猎的野狼捕捉猎物时,往往咬住的脖子,一口下去脖子上的血管被咬破,鲜血喷溅。

  兔子雪白的毛发被鲜血染红。

  就是不知,他一口咬下去,这纤白的玉颈会不会也被咬破。

  “小骗子,我不喜欢你,你最好别招惹我。”

  待听见窗外那偷听墙角的人走后,十七将昏睡的梁嬿拦腰抱起,扔到木榻上去。

  而他自己,去了床上睡觉。

  他不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

  床是他的,是梁嬿突然闯进房间,对他动手动脚,睡木榻,也是她自找的。

  梁嬿醒来时,一片漆黑。

  暗沉的室内,发硬的床板,粗劣的被子。

  这不是她的寝屋!

  梁嬿惊地从床上坐起,昏暗的光线让她不适,恐慌逐渐涌上心头。

  幼时一次宫宴,贪玩的梁嬿混在赴宴贵族中出皇宫玩耍,就是这次夜里她被人贩子拐跑,被扔进漆黑的破烂房间里。

  鸡叫狗吠,老鼠乱窜,梁嬿独自关在漆黑的小房间里。

  那晚上被吓得一直哭,一直哭。

  后来她逃了出去,天灰蒙蒙的还没亮,她一时没看清路,掉进了冰寒刺骨的河水里。

  幸好那次被路燚救起。

  自此以后,梁嬿畏寒怕黑,即便是睡觉,寝屋中也要留几盏烛灯。

  梁嬿心悸,攥住被子的掌心全是冷汗,背脊也是冷汗涔涔。

  月光昏暗,她慌不跌下床,却跌落在床榻边。

  无助的恐慌感如这浓稠的黑夜一样,又像一只冰寒的大掌把她紧紧裹住,梁嬿喘不过气来。

  十七是让梁嬿睡木榻的,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念她是女子,便好心怜惜一次,把床让给她睡。

  他素来睡眠浅,听见床边有动静时就睁了眼。

  十七原本是不想管梁嬿的,但听见“咚”的清脆的跌倒声和细碎的哭泣声后,他失了神,拿起榻边的外衫批上,鬼使神差去了床边。

  月光皎洁,可在绸黑的屋子中也压住黑暗。

  梁嬿批头散发坐于地上,抱膝将自己缩起,小小的一团靠在床边,高贵端庄的模样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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