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 2)

  关珩的口吻很平静,却不容不从:“把手机关掉,然后回答问题。”

  宁秋砚仰视关珩。

  对方俊美而苍白的脸庞似乎有一种魔力。

  不由自主地,这一刻宁秋砚只看得到他,只听得到他,也只能服从于他。

  忽然,宁秋砚本来就紧张的心,跳得更快了,脸也开始发热。

  关珩的注视让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自我思考能力,他很快照做关掉了手机,哪怕它在关闭的一瞬间又推送了他很关心的新消息。

  “成年了。”

  宁秋砚回答了关珩的问题,“我有十八岁了。”

  关珩似有怀疑:“十八岁。”

  宁秋砚立即补充:“准确来说是十八岁零三个月,签订协议的时候是合法的。”

  宁秋砚最近在很多地方都被问过年龄问题。

  办理房产继承时,找工作时,人们都这样问过他,他想,关珩担心的可能和那些人是一样的。

  他看上去的确年纪非常小,尽管那是事实,但他确实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这些个人信息在协议上都写得很清楚,宁秋砚现在确信了一点,那就是关珩不仅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可能压根没看过那份协议。

  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关珩收回审视般的目光,往后靠了靠。

  “合法?”关珩提醒,“你知不知道你签的协议不受法律保护。”

  半年献六次血,无条件满足,甲方信息模糊。

  宁秋砚上网研究过,他知道许多条款都处于灰色地带,如果不是报酬不菲,且允许中途毁约,其实对他这个乙方来说是很不公平的。

  现在关珩再次点明了这一点。

  宁秋砚抿唇:“知道。”

  途经暗沉汹涌的海面,狂怒的风。

  他从温室来到这里,已经没有退路。

  关珩慢条斯理说了句:“知道还敢,我以为你胆子很小。”

  昨夜吓得乱跑的宁秋砚:“……”

  关珩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得漫不经心:“才十八岁怎么不去上学。”

  现在是十二月底,和大部分学生的寒假都还不沾边。

  来去渡岛一次,要分别占用周五与周一。

  宁秋砚愣了下,这个问题过于日常,与关珩的身份有些不符,更像是长辈的提问。

  他像逃学的坏学生被大人问话:“要去的。我大学办理了一年休学,明年秋天才会去学校报道。”

  关珩“嗯”了一声,没有追问为什么办理休学,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选择来献血。

  除了年纪,可能都并不是他所关心的内容。

  “明年秋天。”

  关珩重复了一遍宁秋砚的回答,蹙起眉,对这答案似乎有些想法。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手指轻轻敲着杯子。

  随后,关珩抿了一口杯中液体,嘴唇因此染了些艳丽颜色,过于病态的肤色得到些许中和,看起来依旧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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