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 / 2)

  关珩垂眸看着他,长睫敛去了眸中的所有情绪,但仍可清晰见到瞳孔中逐渐升起的深红色,代表一种危险的渴望。

  宁秋砚一个趔趄,本能地往退后。

  “不听话。”关珩这样说。

  *

  关珩从屠宰场出来时,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宁秋砚坐在外面等他,不远处有一辆车,但是宁秋砚没有选择坐在车里。

  他一直守在屠宰场的门口,里面悄无声息,也没再听见过羊叫,但能闻到非常浓重的血腥味。

  关珩在里面做什么,宁秋砚只要一去想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他不知道自己的体温其实像冰块一样,身体也抖如糠筛,这些都是严重低血糖的表现。

  在外面跑了一天,除了早餐他就没再进食,这时只觉得整个人都很是虚弱疲惫,不得不慢慢地靠在了地上。

  模糊的视线里,有人推开屠宰场的门进来了。

  身体一轻,宁秋砚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宁秋砚勉力去看,看到了关珩的脸。

  关珩脸上的血迹还在,但眸中深红色已经消失。

  “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教训,记住你就是这只羊。”关珩眼神沉静如水,看着他说,“如果下次再遇到那种情况,不管是有我的人在还是只有你一个人。不要停留,收起你的好奇心,用最快的速度逃跑。”

  他们对视了几秒,宁秋砚率先撇开了视线,把脸埋进了关珩的胸口,胳膊也放在关珩胸前,抓住了关珩被血打湿的衣服。

  关珩冰凉的长发靠在宁秋砚的脸颊,如外面清晨的风。

  天并没有亮,一切都还是雾蒙蒙的。

  树梢、地面都有沉重潮湿的雾气。

  车前站着人,宁秋砚没力气去看是谁,只说:“我想喝水。”

  这一次关珩没有夸他做得好。

  他听见关珩稍显冷淡的嗓音吩咐道:“糖水。”

  宁秋砚感觉自己可能短暂地昏迷了几秒。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入目就已经是车内的天窗,还有不断往后倒退的树梢的黑影。

  口中很甜。

  宁秋砚低头一看,关珩的手放在他的腹部,松松地护着他的衣服。

  那双手很漂亮,骨节分明,指尖莹润,干净得不沾染一丝尘埃。

  而自己的手里抓着个带吸管的瓶子,吸管可能是关珩喂给他的。他正不自觉吸吮着甜甜的液体,是事先准备好的糖水,这让他因低血糖而晕眩的症状好了些。

  在看到自己指缝间干涸的血液时,宁秋砚重新闭上了眼睛。

  第23章

  回到大宅时, 天已破晓。

  偌大的白色建筑在晨光中投射出庞大黑影,车子停留在黑影中, 日光尚未越过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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