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114(2 / 2)

  关珩见过太多生离死别,知道人世间的苦宁秋砚只窥见皮毛。他没有对比说教,也没说“你才多大”这种话,因为这是专属个人的成长过程,所以他只做了个聆听者。

  “也不全都是苦的。”关珩说,“总有好时候,有值得抓住的东西。”

  过了一阵,宁秋砚低低道:“您说得对。”

  确定那片软肉渐渐地麻木,失去知觉,关珩微微俯身,好像从面前的茶几上拿了什么。

  宁秋砚立刻紧闭双眼,手指抠住沙发的边缘,用力得指尖泛白。

  “我以为你不怕痛。”

  他听见关珩说。

  “没见你因为疼痛哭过。”

  在和关珩相处的过程中,宁秋砚唯一能有痛感的便只有每次献血时。虽然关珩的毒素会很快麻痹人的知觉,让痛感只冒了个头就快速消失,但牙齿硬生生地咬破皮肤,扎进血管,痛当然是痛的。

  “我怕痛。”宁秋砚诚实地坦白,“我只是能忍,不想您让笑我。”

  关珩道:“下次不用忍。不会笑你。”

  宁秋砚没有说话,也一直没有睁开眼睛,许久才“嗯”了一声。

  他感到耳朵被碰了碰,以为是在做最后的消毒工作,鼓起勇气说道:“您开始吧。”

  却听关珩回答:“已经好了。”

  宁秋砚怔忡,慢慢睁开眼睛直起身来:“已经好了?”

  他根本没有任何感觉,直到察觉耳垂传来不适应的重量感才抬手碰了碰。手指碰到异物,疼痛立即一阵接一阵地袭来,让他不自觉地“嘶”出声。

  “不要动伤口。”

  关珩取了湿纸巾擦手,苍白的指尖有一点宁秋砚的血迹。

  他忽略了它,垂眸看着宁秋砚:“每天消毒,擦药,几天后就会长好。”

  宁秋砚脸红红的:“是。”

  关珩在他头上按了下,吩咐:“去看看。”

  “哦!”

  宁秋砚忙不迭地站起来,迫不及待地往浴室里走。

  对着浴室的镜子,他拨开头发露出耳朵,发现是好看的。

  通红的耳垂上赫然缀着两颗红宝石。底下那颗以耳针固定,穿过耳洞,上面那颗则卡在耳骨上。连接两颗宝石的部件隐藏在了耳廓后方,让这两颗宝石看起来就像一对尖牙留下的小血珠。

  是属于关珩的标识。

  戴上它,就像被打上了专属于关珩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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