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1 / 2)

  ……但是,如果非要解决的话,怎么解决呢?

  陆悬鱼盘着腿,专注地坐在羊腿前。

  有一只灰黑纹理的狸子在附近盘桓许久,虎视眈眈。看它那个光滑的皮毛和恶狠狠的眼神,她直觉认为是个值得较量的对手,因此甚至将陆白正在说的话也漏听了好几句。

  “朝廷想遣使去江东——”

  她默默地转动着羊腿。

  “看一看孙策既去,江东还有什么本事。”

  羊腿默默地散发着香气。

  “那个孙权今年不过——”

  听了这个名字,她整个人像是忽然愣了一下,皱眉看向陆白,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狸子突然起飞了!

  砰!

  她挥出了拳头!

  裹着毯子的曹植和阿草愣愣地看着她。

  那只狸子夹着尾巴疯狂地跑了,期间也夹杂了两声叽里咕噜的咒骂。

  她不以为意,揉揉鼻子。

  “羊腿好了,”她问道,“有酒吗?”

  有极清澈的酒自半空而下,坠落青铜爵中。

  那一定是反复筛过数次的酒,冷冽中带着甘美的香。

  ——很衬他。

  他是不爱熏香的,身上只有油脂擦拭过铁器,又被鲜血打湿的气息,只有二十余岁,却比许多沙场征战二十年的老兵浸润得更加透彻。

  可他的容貌那样美,女郎只要远远的见了他的风姿,自然感受到如美酒般的香。

  上巳又到,江畔冷清许多。

  他是不能再骑马出城,引来无数女郎爱慕的目光了。

  他的风姿会被多情还似无情的女郎所遗忘,他的功业则会被那些世家弃如敝履。

  可总归还有人记得他。

  记得他是一位多么可爱的朋友。

  这位挚友在孙策墓前坐了很久后,又搬出一张琴,慢慢地弹了起来。

  他似乎是陷入了很深重的苦恼中,这苦恼不能讲给旁人,只能讲给他听。

  “张子布欲投刘备。”

  他这样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又顿了顿。

  “但你那样器重他,或许是我错怪了他。”

  他的朋友不言不语,静静地听着琴音。

  “讨虏将军聪慧,弱冠便有见策知变之能,江东世家已渐见信服。”

  有女郎远远地牵着纸鸢跑过,似是听见琴音,停下脚步,向这边望过来。

  “若众人与我同心,或许能守住你的基业,待兵马操练精熟,与刘备共逐天下,亦未可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