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8(1 / 2)

邓朔没问景疏月怎么就和祁风临出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来了市区,他只是笑笑然后伸手想接过景疏月手里的袋子。

景疏月没躲避,顺从地让对方从自己手里拿过去了袋子。

不过在交接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意,邓朔似乎伸出了指尖挠了一下他的掌心。

这个动作让景疏月一下像是被烫到的样子,他迅速收回手,然后睁大眼睛去看邓朔。

可对方白皙秀美的脸上只是出了点汗,表情却自然,看不出任何端倪出来。

景疏月放下心,心里却因为对方脸上的汗迹而惴惴不安。不难想象,邓朔来得是多匆忙。

但是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无论是作为天之骄子的江自钦,还是到哪都受欢迎的邓朔,和自己在一起,都会让景疏月总有一种“不配”之感。

但看着对方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眼神更是晶亮,景疏月便一下心软下去,告诫自己不能想太多。

而看到景疏月打量自己,邓朔便很乖地把头偏过去,露出自己姣好容貌和修长脖颈:“嗯,学长,这样可以看全哦。”

听到这话,景疏月脸被激得有些烫,但邓朔却显然没有这方面调笑他的意思,他只是语气轻松地揽住景疏月肩,说要学长陪自己逛一会。

和邓朔相处要比和祁风临在一起自在得多,两人随意聊了些闲话,邓朔便把话题往景疏月身上引。

他对景疏月的确十分感兴趣,连问起来的表情都要比平时要更认真一点:“学长,你这么好,上次和我说过的那个喜欢的人一定早就心软了吧。”他做出很艳羡的表情,但紧接着又话锋一转,问到其他地方,“你们最近怎么样?”

景疏月嘴很紧,不肯让别人知道江自钦,但邓朔的确问到心坎上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和江自钦在一起便格外得累,无论是江自钦会对旁人倾注更多的关心,还是江自钦素来的强硬姿态,都让他觉得一些不适,他有时候自己也会觉得委屈,但总觉得自己能拥有江自钦已经是很令人满足的事情了。

但再如何,这些是不能朝外人诉苦的,景疏月只是含糊道:“最近有点小矛盾。”

虽然话讲得轻飘飘,邓朔却能很快速的领会,他甚至在听到后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所幸个子高,景疏月看不见。

轻咳一声,邓朔收敛表情,做出苦恼神色,像是真心实意的在替对方不高兴一样:“怎么这样啊,学长你都这么好了。”

“唉,我要是他,我肯定不会让学长伤心的。”

这种话景疏月从来听不到,他和江自钦是悄悄的、不公开的、隐蔽的。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也没有人会认可他们俩。

段洋虽然好奇过,但并不会多么关注。至于其他人,他更是从来不接触。

而邓朔的话,虽然是安慰,景疏月却悄悄红了鼻尖,要忍住眼泪才不会失态。

邓朔在一旁静悄悄地看他,拧起眉头,不再言语。

晚上回去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彻底晚下去,临下车时,邓朔突然凑近他:“学长,不要伤心啦。”

他替景疏月解开了安全带,乍一看姿势亲密得很。

景疏月心情已经舒服很多,邓朔宽慰他的话给他带来了很多力量,他觉得自己又有新的动力去喜欢江自钦了。

这边的别墅群白天人就不多,晚上则更少,景疏月回家的时候家里也静悄悄的,他以为家里没人,心情便轻松不少。

厨房阿姨问他要不要吃饭,景疏月却不愿再麻烦阿姨,自己拿了食物热了一下。

他端着盘子坐在桌子角落,思考着去找江自钦道个歉,手指在和对方的聊天框里滑来滑去,景疏月一边小口地吃着馄饨,一边斟酌着词句。

热腾腾的食物又再次给了他信心,结合下午在邓朔面前发泄了些许情绪,他现在几乎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江自钦。

实在太想他了,见不到江自钦的每个晚上,景疏月都会觉得很难捱。

思考了很久,他终于敲打好词句,讨好似地给对方发过去。

发送失败。

景疏月盯着手机屏上的红色感叹号出神,一时大脑空白到什么都想不到。

食物也一下失了滋味,景疏月感觉自己甚至集中不了注意力,精神似乎都要因为这个红色感叹号要涣散掉。

景疏月维持着最后的气力,狼狈地逃回房间。

泪水像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种棒喝临头的恐慌感和无措席卷他的身体,他再次看了看那个鲜艳的符号,黑黝黝如鸦翅的睫羽被浸湿到眼前什么也看不清。

又拨了好几通电话,全是拒接,到最后,甚至提示对方手机已关机。

他把手机扔出去,翁翁地爬上床,埋进被子里。

一开始只是很小声地抽泣,后面便渐渐因为太难受而压抑不住,只能发泄地大哭起来,但声音仍是不敢放出来的。

最终,景疏月觉得自己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能闷闷地流着泪,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直到半夜被冷风冻醒,景疏月才回了神,他从被子里钻出来,床单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皱巴巴地缩在一块。

头发更是凌乱,眼睛和鼻尖都还是红的,仔细一看,景疏月还觉得眼睛肿了,明天是断不能见人了。

他去关了窗户,然后就木木地坐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萎靡到即便想努力思考也集中不了精力。

就这样呆坐了一会儿,景疏月才想起来要把自己收拾一下,不过洗澡的时候他又忍不住低低地哭。

哭也不能哭出声来。

他只能一手捂着嘴一手撑着墙,努力使自己呜咽的哭声消失在淋浴水声之间。

床铺也是随意收拾,拽下脏掉的床单被罩,重新换了一套后人便往里面一塞,也想不起来找手机,精神更是疲惫,一进被窝便迅速陷入了睡眠。

不过并没有睡多久,睡眠质量也因为这些而没有多好,中间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噩梦,但醒来后又纷纷都忘掉,只记得那种心悸的感觉。

清晨洗漱的时候脸色更是差,看上去恹恹的,脸却有点红,像生病了的样子。

景疏月不管这些,趴在地上找了好一会手机才从书桌下找到,但他也没有兴趣点开,只擦了擦屏幕的灰便木木地走出房门。

这种做什么事都呆呆的情绪直到在餐桌上见到薄昱才有所好转。

薄昱昨晚才从国外回来,此刻头还有些痛,但生物钟还是促使他早起,并坐到了餐桌上吃早饭。

景疏月和薄昱也都很久没见面了,薄父常年居住在国外,这座大宅子里,若说起主人,也就是薄昱和景疏月。

而两人坐到一起吃饭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

看见薄昱,景疏月迟钝地想起上次薄昱让他从江自钦那滚回来的训斥,但自那之后,两人便没有再见过面。

“……弟弟。”景疏月小声喊了他一声,这是之前妈妈耳提面命要求他的。

薄昱没讲话,仍是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景疏月也习惯他这样,坐在位置上机械地撕着吐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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