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身相许5(2 / 2)

探听过动静,从六尺高的院墙一跃而过,倚墙喘息着,白晨暗自思虑:“连后山腰都如此严防死守,还好自己没有冒险去试探前山……”

他无所谓地擦擦脸上的土,再度从怀里拿出山庄布局图细看,片刻后,他抬眼看了看四周,在图的右上角圈了一圈,习惯性地打上一个点,然后把好不容易搞到的布局图贴身放好。

说来也奇怪,他在这儿待了这么一会儿,如果山庄真的如传言高手如云的话,他怎么一股气息也没感受到?

有两种可能:一是“高手”比他更强,隐匿气息的方法更厉害;再有就是,根本没有人守着。

白晨一连去了好多块地方,包括布局图上被标红的几处,仍是毫无所获。

一的可能性不大,但依他自己对于南宫衡的了解,那人性格谨慎又面面俱到,没道理亳不设防。

在他像个苍蝇一样到处乱窜的时候,云起山庄的正前门缓缓驶来了一辆华贵非常的马车,由三匹枣红色的骏马拉着,停在大门外,马夫动作迅速地放好下车的踏板,下一刻,马车的车帘掀开,一位衣着不凡的美妇人端坐在车厢内。

“夫人,小心些。”马车夫小心地扶着她的小臂,迎她下车。

“无事。”美妇人淡淡地笑,望着山庄上题的几个大字,吐出一口气说,“终于回来了。”

直到半刻钟以后,南宫衡才被人找到并告知,他娘亲回来了。

“娘亲,”他匆匆赶回山庄,意气风发地一脚踏进花厅,笑容满面地朝主座上的人作了个揖,“一路奔波劳顿,孩儿已差人备好饭菜,请往用饭。”

美人捻红带翠,眉目间风韵未减半分,目光柔柔地望着堂下人杰。

“不急,过来让娘看看,”慕容红锦唤他行至跟前,藏着担忧问,“又与人争斗了?怎的伤了也不知?”

微凉的指尖触在他右颊,迟来的一丝丝疼痛才传到脑中,他估摸着是昨夜让白晨抓花了,嘴里囫囵糊弄了过去。

常年顽疾,致使慕容红锦一到冬天就要离开山庄另觅暖处,南宫衡蹙着眉给她探了把脉,末了轻声叹道:“娘亲,您的寒毒不清,不该回来的。”

抽回手,慕容红锦浅笑摇头:“不碍事,多置放些火盆在屋内就好。”

喝了一口茶,她像是突发奇想似的问:“衡儿可有中意的女子了?”

“娘亲,孩儿听闻西山有一宝物,置于地下可发热不止,明日我便动身,为娘亲取来宝物,以慰寒骨。”南宫衡扶她站起,低眉顺眼,一脉相承似的温和,闭口不谈“成婚”一事。

见他不愿多提,慕容红锦也不再说,两人相伴从花厅离开,往望春亭慢慢走去。

想到路途中的见闻,她忍不住捂嘴轻笑两声。

南宫衡跟着咧嘴一笑,问:“笑什么呢?娘亲。”

慕容红锦只到他的肩头,这会儿要抬头才能看着他的眼睛说话,但抬头劳累脖子,索性她就像自说自话一样地边走边说:“娘在回来的路上,听说衡儿已经找到你的师弟了?”

整个江湖都知道他和白晨关系匪浅,许多说书人甚至靠着编撰二人的故事养活了一家老小,白晨出现之后,现在江湖上流传最广的版本就是——四年前,南宫衡爱而不得;四年后,白晨高攀不起。

“还听说吾儿爱而不得,恼羞成怒追砍人家?”她忍着笑,趁南宫衡还没开口又接上一句。

“娘亲——”南宫衡无奈地笑笑,“您少听外边人胡说。”

他与白晨的纠葛说来话就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这一时半刻,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他相信知子莫若母。

“吾儿若是真的喜欢男子,娘也不——”

看来,知子莫若母在他这儿不适用。

南宫衡无奈又懒得解释,只说:“娘亲,孩儿未曾心悦于他,只是说来话长……您饿了吧?走吧,我们去吃饭。”

迅速地转移了话题,眼见望春亭也到了,他总算松一口气,没想到白晨一回来就给他整了个麻烦,真不愧是他的“亲亲师弟”。

正在云起山庄藏书阁翻箱倒柜的白晨忽地打了个喷嚏:“阿嚏——谁在骂我?”

用过午饭,把娘亲送回卧房之后,南宫衡又留了一会儿,直守到她呼吸绵长安心睡下以后才离开。

一出门,三名身形相当的蒙面黑衣男子齐刷刷出现在他面前,他眉毛轻蹙,立马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抬步往书房走。

房中,四人皆站立不语,半晌,南宫衡方才启唇问:“有消息了?”

居中之人恭敬抱拳,低头回道:“那件事确与主子的师弟有关。”

“然后呢?”南宫衡始终拧着眉,这会儿又是一紧。

犹豫一瞬,蒙面男子接着说:“我们还查到了蛊虫的痕迹。”

要问当今武林中人绝对不想沾染的东西,蛊虫当之莫属,几十年前,域外炼蛊之士携蛊进入中原,先后在武林与朝堂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血雨腥风。

当年发生的一起又一起灭门惨案,都有蛊虫的踪迹,白晨久居深林,又时时和自己待在一处,如何会和蛊虫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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