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可怜4（1 / 2）

然而雪人事件并没有因为汤姆被关禁闭而结束。当拉米安从窗户边看到汤姆被围堵在院子里时，他感慨道:霸凌真是无处不在。

拉米安还不能不能管。一是因为说到底汤姆背的是他的锅，二是因为他看见领头的丹尼斯·毕肖普举了个可能是从科尔夫人房里偷来的厚底的玻璃酒瓶。

拉米安那一下脸色都变了——玻璃瓶又重又硬，万一砸碎一点都锐利无比，搞不好可是要人命的。万一汤姆·里德尔给他们打出什么事了，谁知道会产生什么蝴蝶效应。他飞奔到楼下:“你们干什么呢！”

“美第奇！”比利也参与了围堵汤姆的小团体，他对拉米安瞪着眼挥手，“你来，扒了这个恶魔的裤子！”

“扒了他的裤子，我们就和你玩！”几个孩子附和道。

“借过一下。”拉米安没理会这群人，他直直穿过哄闹的人群，站在了汤姆面前。

汤姆坐在冰凉的雪地里，头上身上都是雪，衣服上还有几个灰扑扑的脚印。汤姆抬头看拉米安的脸，他的表情比雪水还要冰冷。也许对方会帮比利和丹尼斯那伙人，也许不会。但是，谁不想更合群一点呢？

“小可怜，”他听见拉米安说，“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拉米安转过身背对着他，汤姆迟疑地看着他的背影幌了一下:“所以都说了别来招惹我。”

丹尼斯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他愤恨地昂起脑袋，表情有些狰狞:“你跟这个混蛋是一伙的！狗屎、雪怪！我打死你！”拉米安收回刚刚踹人的脚，把地上的酒瓶往身后踢了踢。他冷漠的眼睛扫过冲上来的每一个人。

然后拉着汤姆就跑。

“什么？”汤姆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绊了两下，然后被拉米安半拖半拽地带着跑。拉米安牵着他的手，两个人头也不回，踩得脚下的雪嘎吱作响，跑向住房大门。

“打不过不跑你脑子撞傻了吗——”拉米安的声音被风吹散了，听着有些飘忽。

汤姆茫然地看着面前飘动着融进飞雪里的头发，他在这一刻产生了错觉，好像拉米安真的能一直带着他跑，逃走，脱离淤泥、饥饿和不公平的人生。

“美第奇！”拉米安听见汤姆清脆的笑声，他知道这准没好事，“你别想置身事外！”

我要你站在我这边。

两人跑回餐厅，拉米安见了科尔夫人便告状，说丹尼斯和比利欺负自己，丹尼斯还拿酒瓶子要砸他。一张小嘴叭叭得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着实让汤姆都惊了一下。说完了再贴心地打个甜蜜的补丁做结尾，又是体谅夫人又是自己受点委屈也可以。把科尔夫人哄得心花怒放，还没见到丹尼斯等人的影子，就赐了他们三天禁闭。

汤姆算是长见识了，他还从没见过拉米安这么能说会道的人。拉米安之前不怎么说话，汤姆还以为他是个锯了嘴的闷葫芦。拉米安倒没觉得有什么，过去的无数年从世界上摸爬滚打走来，要是没点口才，那可不太好过。

接下来的几天过的还算风平浪静，如果不算丹尼斯一行人被树梢上的积雪砸了个狗血淋头，连汤姆都变得安分不少。科尔夫人和玛丽赶在圣诞前托人把孩子们缝的鞋垫送到工厂去，换了一笔钱。科尔夫人用这些钱带着安娜和拉米安到街上挑了些旧衣服做孩子们的圣诞礼物。除此之外，拉米安趁着外出的机会悄悄拿锦囊里的鸟蛇蛋壳换了些钱，买了点粗盐和调味品打算改善伙食。

剩下的钱拉米安数了数，还够买个怀表。

平安夜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圣诞节那天晚上总算吃了点人样的饭菜，至少有肉有菜能吃饱，算是一年当中最丰盛的一顿。玛丽回家去了，这几天都不会回来。科尔夫人把衣服分给孩子们，又领着唱了歌才把大家赶回去睡觉。

期间的一个小插曲是汤姆不让拉米安用他的衣柜。拉米安心知他在衣柜里藏了东西，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将衣服折整齐了摆在床头。

汤姆见拉米安这副样子反而有些生气:“你不问我为什么？”

拉米安刚想开口。

“你又不想掺和对吧？”

很好，已经学会抢答了。拉米安面无表情地看着汤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