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有你在79(1 / 2)

嘴上说的客气,拉米安边说边已经挤上了汤姆的床,那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汤姆不由得反思自己急切的挽留是不是反而让拉米安有些得寸进尺了,他竟从对方的举动中读出些恃宠而骄的意味来。不仅如此,那人还刻意偏过头,凑在他耳边漫不经心地指责道:“不过我和你还有一笔烂账要算,我在记忆这方面可是很有信心的,好也记,仇也记,在密室里先动手的人可是你,不道歉的话我现在就要闹了。”

“对不起。”汤姆耳边回荡着拉米安温热滴吐息,少年人柔软的银发几乎要蹭着他脸上,说一句话的负担肯定没有忍受对方闯入亲密距离而无动于衷来得沉重。汤姆从善如流地道歉,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过去半年多所发生的事:“可是在有求必应屋里先动手的人是你。”

“那是因为你在我记忆里看到了,额……”拉米安有些心虚地拉开点距离,眼睛斜斜地转了一个角度,“对不——”

汤姆抬手捂住他的嘴:“你又开始了。”

拉米安状似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他双手抱着贴在嘴巴上的手掌移开,不自在地舔了舔干涩的唇:“想要短时间改变一个习惯有点困难,再说我也不可能一直都不使用这个词吧。”

“那你把这个词给我,让我来说,”汤姆示意友人别找借口,他昂头注视着拉米安,眼里的光亮得慑人,“对不起”这个单词短短五个字母、音节少得可怜,却被他读得堪比波德莱尔的长诗——就像是要人命一样动听得足以令人战栗:“对不起,我后悔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蛇怪或斯莱特林的密室、不是你是否欺骗我或企图控制我,不管你是否真的有什么需求要从我这里获得,哪怕你我之间互不信任,我都无法割舍你。”

他垂下头,毛茸茸的脑袋抵在拉米安的胸膛上,声音含糊,略显刻意地抱怨着:“你说嫉妒我,可我也嫉妒你,我对你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朋友中的一个,而我已经连一个暑期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亲人朋友……”汤姆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干脆没了声,拉米安轻柔地抱着他的头颅,温凉的手指搭在他后脖颈上,遮过手臂的衬衣透出皮肤炽热的温度,软软地贴上他的耳廓,那是比被窝和枕头更软和更细腻更舒适的触感。

拉米安将下巴轻轻搁在他脑袋上,好像有多么理解他似的,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然后说:“不是可有可无,汤姆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朋友?是的,他们曾经是这样的关系。

汤姆抓住了拉米安的衬衣衣角,像是与它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使劲攒在手中。

“是的,当然。”他不想吓到拉米安了,很难保证以拉米安冷淡的性格如果知道了友人对自己的感情混杂进了别的不够纯洁的东西他不会回避,汤姆不想把刚刚重新系上、还略显脆弱的关系推向更加岌岌可危的另一端。保持着这样界限模糊的、甜腻的、覆盖着“友谊”糖壳的亲密关系就刚刚好,只要他想要,就找借口能从拉米安这里得到取之不尽的宠爱。

他从满是迷情剂气味的怀抱中退出来,引导着转向下一个话题:“别忘了我们是要解决问题的,从事情的起因着手,你为什么想杀死蛇怪?”

“你支持纯血论吗?”拉米安把问题还给他。

“那要看这个观点对我来说是否有益处,”汤姆意有所指地眯起眼瞥了一眼阿布拉克萨斯的床位,“你怕我按照萨拉查那老东西的规划做吗?我还是那句话,看它是否对我有益。”

“在我看过的故事中你那么做了,你把蛇怪放出来,杀死了拉文克劳的一名女学生,还把罪名嫁祸给海格——格兰芬多一年级那个半巨人,他被霍格沃兹开除了。”拉米安注视他的目光就像羽毛一样含着飘忽的痒意在他的大脑沟壑里面轻挠,对方浑然不知地拾起他的手拨弄他的手指,“故事里没有告诉我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但这始终是个隐患,它像一根刺一样卡在我喉咙里,使我坐立难安。我本来不应该急于解决它,从入学到你发现它还有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我本来有足够的时间找出更好的解决方法,可是——”

他眸光暗下来,不带表情的脸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有人插手了,布莱克那些人似乎倾向于推动你往原来的道路上走,走得更早,更急切。”

“沃尔布加告诉我,他们家族供养了一位先知。”汤姆提醒他。

“那是假的,故事里没有这号人物,对方应该是和我们一样的人。”拉米安措辞谨慎地补了一句,“至少是类似的人。”

“拉米安......你担心两个不认识的人被我谋害?”汤姆琢磨着他的话,有些不悦地出声,但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在埋怨友人没有把他放在故事叙述中的顺位第一。

“我怕你沾上人命,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拉米安紧紧握住黑发友人的手指,神色严肃,“巫师杀人,背负血债,灵魂分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也对,”汤姆歪歪头,“你阻止我杀兔子的时候我就该想到,你是和平主义者,杀死与自己同一种族的生命对你来说很难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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