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2)

  柳姝妤心底愁意不减,兄长这一提,她越发愁了。

  她宁愿阿爹不同意这亲事。

  前世长兄去世后,阿爹才认回她。

  怎么一切都和她上一世经历的截然不同?

  倘若所有事情都发生细微的改变,她又该如何阻止萧承泽的奸计?

  “阿爹怎忽然想通了呢?”柳姝妤疑惑不解,想从兄长口中探得些消息。

  柳伯辛面上扬起笑容,“自然是你长兄劝的。”

  柳姝妤凝眸,直愣愣看着他,面上尽是错愕。

  “其实也不是我,是翊王。”柳伯辛坦白说道,他可没脸把功劳全揽在身上。

  “翊王殿下有几句话说得好,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①,然而儿女尚小,常常不明其理,不知父母用意,与之心生隔阂,骨肉亲情难以割舍,岂能说断就断?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②,奈何造化弄人,常见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一世,珍惜眼前,莫等失去才后悔。”

  柳伯辛将萧承稷的话原封不动叙述一遍,又道:“我一听是这么个理,便和爹谈了谈,爹这才想通。咱们这兄妹中,爹娘最疼的当属你,骨肉亲情确实难以割舍。”

  “竟是翊王。”

  柳姝妤诧异,心底泛起暖意。

  第7章

  烈日当空,兄妹两人被院中绿荫笼罩,偶尔吹来清爽凉风,倒也不算热,只是枝头上拉长声音的蝉鸣略显聒噪。

  “我也没想到翊王会跟我说这些,也没想到爹听了此话态度陡变。”

  柳伯辛说着眉眼染上一丝愁思,道:“当年奸相窃国,夜袭骊山避暑圣地,祖父为救年幼的圣上,将大伯和圣上互换身份,骊山行宫的火被扑灭后,逆贼寻到一具焦尸,因大伯身形和年龄与圣上相仿,成功瞒过了奸相,圣上才逃过奸相的追捕。祖父只有大伯和爹两个儿子,堂叔一家更是被奸相所害,满门为奴为婢,堂叔本该与爹一样驰骋沙场,却折了左腿。柳家今日的荣誉,爹的殿前太尉,娘的诰命夫人,这些都沾了太多本族人的血,爹因此愈发谨慎。皇太子殇,储君之位迟迟未定,满朝有心思的人不在少数,爹在圣上立储一事上不参言不站队,而你此刻嫁了昌王。”

  柳伯辛欲言又止,扯出一抹笑,道:“爹不参言不站队,应该无事,你莫要担心,成婚后和昌王好好的。”

  柳姝妤敛眉,心中的悸动很快被担忧盖过。

  纵然爹和圣上是过命的交情,但伴君如伴虎,言论稍有不慎恐会惹得圣怒,招来杀身之祸。

  看出小妹眼底的愁意,柳伯辛劝道:“今日是你回门的好日子,快别想着这些杂事。”

  柳姝妤莞尔一笑,故作若无其事,道:“个中道理小妹知晓,请长兄和阿爹放心。”

  萧承泽打的如意算盘,不会如愿。

  经历了前世种种,萧承泽蓄意接近她,无非是想借柳家的殊荣和阿爹的权势坐上金銮宝座,一旦萧承泽如愿,柳家便会被当眼中钉肉中刺,尽早除去。

  “知晓便好。明日翊王殿下施粥,有些细节还未商议,我便先回院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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