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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脚俱被束缚着, 哪怕挣扎, 也不过似海面上搁浅的游鱼, 没有任何威慑力。

  梁世桢便是在这样的时刻又距离她近了一些。

  紧绷到极致的环境里, 每一寸触感都像是被无限放大般那样清晰。

  他感受到他微凉的指腹,温热的呼吸, 灼灼的目光,以及那阴郁的一触即发的气氛。

  他深深看着她, 眼里有难以磨灭的情绪, 嗓音好似被砂纸滚过, 哑得不像话,“蓁蓁……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说话间, 他的手再度收紧一些。

  全蓁觉得自己的腰在他掌下好似要碎掉了。

  她的书散落在一旁,薄薄韧角抵着她。

  好疼。

  全蓁委屈得想落泪, “您、您冷静一点……”

  她眼底的抗拒与不悦那样真实, 嗓音细细发着颤,如被弹奏过晃动的琴弦, 有点娇声娇气的推拒。

  梁世桢眸色暗了暗,揽住她腰的那只手不禁将人一捞,愈发近得靠近自己。

  他好像在用力地拥抱她。

  可那硌到她的书角却在此刻再度发力,全蓁痛得眉心一蹙,惊呼,“疼……梁世桢,你弄疼我了……”

  眼泪霎时落下来。

  委屈排山倒海倾泻。

  全蓁抽噎,“我又怎么惹到你了,你要这么对我……我又没有叫你来接我,今天本来就已经很倒霉,你干嘛还这么凶……”

  “是救命恩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全蓁红着眼抬头,不畏不惧瞪他,她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提高音量,“我讨厌你!你这个人,永远不值得别人对你好!”

  这话其实有点过分了。

  全蓁讲出来也知道是自己气血上头,一时情急。

  但想到梁世桢的过分之举,她也不想道歉,梗着脖子,偏头避开他的目光,很小气地不肯再看他。

  这一刻的勇气使全蓁觉得,他要做什么就做好了,大不了他们到最后闹到天崩地裂,两败俱伤。

  可是……出乎全蓁的意料,这话说完,车厢内竟然神奇地安静下来。

  梁世桢自她腰间将手撤开,他好似一下冷静,将身下的她拉起来,待她撑着椅座稳住身形,他看向她,嗓音低沉,“抱歉。”

  这语气堪t称平和,除开那一丝微妙的克制外,近乎听不出旁的。

  全蓁愈发弄不懂,是因为她哭了的缘故吗。

  想不通,便索性不再去想,可还没收拾好心情,梁世桢一下又俯身向她这侧探过来。

  全蓁下意识往后缩,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再次戴上眼镜的。

  只知道,他那目光有无过滤都是那样的深邃,令她无端觉得危险。

  她紧张舔了舔唇,不知他又想做什么,空出来的手已下意识放到车门边,逃跑的意图十分明显。

  梁世桢眉头轻蹙,但这次,他没再强行扣住她,实际上,车内是上锁的,她根本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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