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决心75(1 / 2)

  她这么说着,又想起梁思和何静远。

  “我从前看过一本书,是个香港社工写的,”她继续道,“说他曾经在一个社区工作,发现那里的家庭问题特别多,争吵,抑郁,孩子学习困难。他后来总结,在那里居住的人其实都有些相似,父亲大多有超长的工作时间,而母亲不得不放弃职业转而照顾家庭。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为对方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又因为生活中的种种缺少交流的机会,于是便造成一种长期的高压状态,然后再影响到孩子身上。

  “有些家庭也许能靠人品,靠爱,顺利渡过了那个时期,但你不能把这当成是理所当然。那个社工觉得这种情况不是靠做做咨询、调整下心态就能改变的,甚至一度让他经历了职业耗竭,回学校又去读了一段时间的书,才恢复过来。那是九零到零零年代的香港,我们这里现在好像也有些相似了,996,007。很少有夫妻能一起下班,买菜烧饭,再坐在一起, 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掉,就像从前一样……”

  “所以还是资本的问题呗。”张井然笑。

  关澜看看她,问:“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烦?好像总是在上课一样。”

  “没,”张井然答,“真的,我觉得现在很多女孩子都缺少这方面的认识,好在我跟着你做过几个案子,再看看她们,简直替她们急死。”

  而后像小品一样演起来,自问自答。

  “比如我一个好朋友,跟我说她毕业就准备结婚了。男方有现成的婚房,她只需要拎包入住。我说房子一定两个人一起买啊,买不起宁愿租,也别拎包住人家的,万一有个万一,他可以让你拎包走人。

  “她说,可是我家也有房啊,我们都是独生子女,两头婚,没事住一起,有事各回各家。

  “我说,那孩子呢,要是有了孩子,孩子户口也落在男方的婚房里,然后就近上了学。万一有个万一,法官出于不改变孩子生活状态的考虑,不会判给你带走的。要是再加上平时是婆婆带得多,你更没戏了。

  “还有那种说婚后经济各归各,开销 AA 的。我真是看见一个劝一个,问她,你们有协议吗?大家都挣钱的时候,你想着跟人家 AA。万一有个万一,他病了,你有照顾他,扶养他的义务。他在外面欠了钱,只要债主不知道你们经济上完全分开,就有权找你讨债。”

  关澜听得要笑,问:“是不是更恐婚了?”

  张井然想了想,却摇头:“倒也没有。”

  “为什么?”关澜倒是奇了,还记得张井然在王小芸那个案子里就说过这样的话,实名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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